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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眯起眼睛,然後看到了藤椅上躺著的人。
她愣了兩秒鐘,然後捂著身上的毯子悄悄下了床,準備去浴室穿好衣服。
可她的腳趾剛剛碰到地板,陽臺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沉靜的朝她看了過來。
南風心裡一怔,坐在床邊,平靜的與他對視了兩秒鐘,然後神色周正的開口問:「還發燒嗎?」
季逸不語,只是看著她,半晌,輕輕搖了搖頭。
她像是如釋重負般的嘆了口氣,口吻莫名輕快起來:「那就好。」又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先穿好衣服。」
這樣滿不在乎的口吻,就彷彿,昨晚那一夜,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
等她穿好衣服出了門,冷不丁一抬頭,就被嚇在了原地。
季逸倚著洗手間的門框,挺拔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在內,他眸色依舊深沉,南風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來。
南風驚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你一動不動的杵在這裡是splay門神嗎?」
她越是這樣故作輕鬆,越是這樣一如往常,季逸心中卻更加莫名的一陣陣發緊。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手背捱上她的額頭。
還好,風裡來雨裡去的一頓折騰,又沖了一夜冷水,她倒是沒有發燒。
南風明白過來,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手撥開他的手,說:「哪有這麼容易就發燒,你還真當我是你啊。」
她雖然沖了十幾次的冷水,可是,他懷中的溫度卻熾熱溫暖的不像話,整整一晚上,都那樣牢牢的環繞著她,沒有給她絲毫傷寒發熱的機會。
又想到他懷抱的溫暖,南風眼角不由得一跳,下意識抿了下嘴唇,說:「我回房間了。」
她繞開他,直徑向門口走去。
就在即將開啟門的時候,季逸低沉悅耳的嗓音又從身後傳來:「南風。」
她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直呼她的名字了,似乎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已經是順其自然又習以為常的事情,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似乎也隨著這縷若有似無的南風,貼近了很多,很多。
她停下來,轉身看他,他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後,只是說:「謝謝你。」
南風聳聳肩,口氣十分無所謂:「你救了我的命,我卻只是治了你的病,該說這個謝字的,應該是我。」
「而且」她嘴邊勾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昨天晚上,也算我得償所願,怎麼看,這件事,都是我佔了你的便宜,吃虧的人,就別勉強說謝了。」
她又笑了笑,然後拉開門,出了他的房間。
吃虧麼?
一個女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與一個男人同在一張床上繾綣一夜,這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從哪個方面分析,佔了便宜的那個人,好像都是他。
哪怕到現在,他甚至都還能回憶起,那存在於睡夢之中的,溫軟和滑膩。
可她這樣說,明擺著是不願意欠他的人情,更不希望自己因此對她抱歉或是感激。
真是個將世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女人。
一室暖陽靜謐中,季逸勾了勾嘴角,無聲的微笑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各忙各的,南風那天的畫早已沉入深海,她無奈只能重新趕工,可是無論她再怎麼想要尋求創作靈感,抱著畫板跑到海里感受大自然這種事,打死她都再做不出第二次了。
季逸這幾天應當地研究院的邀請,為幾位患有嚴重心理疾病患者進行了輪診諮詢,其中有幾個人的情況相對嚴重,其中一個是當地的漁民,他的病情已經嚴重發展為意識障礙,對自身和環境的感知幾乎喪失了醒覺意識,與他交流時,他對時間、空間及人物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