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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的心微沉。
逃避……真的無用嗎?
可她從來如此。
在這裡坐了兩個小時,譚雨清終於醒來。
或者說,她只是單純地睜開雙眼,還有些暈乎。
因為她竟牽住裴熙的手指。
「裴……熙?」
又是她,上一次夢到還是在雨天,這次就轉到醫院,甚至連母親和良玉的身影都模擬出來,夢境真的越發真實。
譚雨清苦笑。
為何……為何哪裡都有她?
為何總是放不下?
果然,自己還是太賤了。
三人圍繞著譚雨清坐,可她醒來,卻只叫了裴熙的姓名,還握住她的手。
張淑華和許良玉心中都有些古怪,不自覺地打量她們。
裴熙面色如常,但可惜,微紅的耳朵出賣了她,內心深處早就掀起驚濤駭浪。
她縮了縮手指,試圖抽出,卻被譚雨清更加用力地握住。
「等等……再讓我碰一會兒……醒來就」
沒有機會了。
她的聲音很小,亦如她的力氣,裴熙仔細辨認許久才大概明白,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只要狠心抽出手指,毅然決然地離開,就不會再煩惱,時時刻刻忍受煎熬。
可她不捨,不願。就這麼讓譚雨清握著,一直到她再次睡去。
晚上八點,裴熙走了,許良玉送她的時候問。
「你明天還來嗎?」
裴熙駐足良久,一言不發地離開。
這天晚上,沒有雨聲,裴熙點開了許久之前,譚雨清錄給自己的歌曲。
這些是譚雨清親自唱的,用的裝置是專業錄音,音質很好。
裴熙聽著,依然沒有順利睡下,但難得安撫下躁鬱的內心。配上少許紅酒,這一晚她睡得很沉很沉,就彷彿某人就在她身旁一般。
不管她承認與否,譚雨清在各種意義上都對她至關重要。
只看她是否會把握。
次日下午,雖然沒有提前說,但裴熙還是去了醫院。
許良玉見此,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地小聲吐槽:「悶騷。」
裴熙氣得面紅耳赤,礙於伯母在場沒好意思說什麼,只是怒瞪她一眼。
許良玉輕哼,別臉不理她。
今天,譚雨清的狀況比昨日稍微好了一點,最明顯的是,溫度下降不少,但纏繞許久的夢魘依舊存在。
不停地出汗,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聲音太小,沒人聽清。
張淑華又是心疼地攬住她,細心地安撫。
晚上六點多,譚雨清醒了。這一次是真的清醒,看見裴熙時還愣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鬆開她們交握的手指。
對此,裴熙眼神沉了沉,說不出的感覺。
「媽……你怎麼也來了?」譚雨清頭暈,但思維不暈,立馬就想到是許良玉做的。
心裡十分無奈。
「我怎麼能不來?」張淑華有些激憤,「若不是小許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有點大,譚雨清被刺得頭疼,臉色又白了一點。
許良玉趕緊安撫伯母:「伯母,您別太激動,雨清還是病人,消消氣。」
張淑華果真沒再說什麼,負氣地將頭別過去,不想看女兒。
現在她還心有餘悸,一想到女兒病重,可能造成這樣那樣的後果,而自己卻連知情權都沒有,就又氣又惱。
可她忘了,在隱瞞病情上,她跟譚雨清都半斤八兩。
譚雨清自知理虧,討好地去抓媽媽的手指,低聲下氣地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