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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略有幾分遲疑，低聲問：&ldo;主子?&rdo;

&ldo;往東而去!&rdo;被喚主子的男人冷漠地回答。

&ldo;可您身上的傷……&rdo;

&ldo;我不要緊, 往東而去, 莫讓我再說第三遍!&rdo;

黑衣男子再不猶豫, 衝著程紹禟又道：&ldo;往東而去!!&rdo;

程紹禟握著韁繩的手越攥越緊, 臉上已是鐵青一片。

往東而去……他們這些成年男子倒也罷了，讓小玉一個婦道人家和小石頭一個孩子如何過!

他恨不得驅著馬車直往縣城方向而去，可又不得不顧忌著落在他們手上的妻兒。唯有一咬牙，強忍著怒火調轉馬頭，逕自往東邊方向駛去。

&ldo;娘……&rdo;小石頭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不舒服地哼哼著，凌玉連忙鬆了幾分抱著他的力度，緊張地問，&ldo;是不是覺得哪裡疼?&rdo;

&ldo;不疼……&rdo;小石頭愛嬌地摟著她的脖頸，歪著腦袋好奇地望著車裡的兩名陌生人。

感覺到小傢伙好奇的注視，那&l;主子&r;雙眉皺得更緊，目光銳利地望了回來，卻對上一張眉眼彎彎的稚嫩笑臉，他明顯怔了怔，定定地望著對方。

小石頭見他也在看自己，沖他甜甜地笑了笑，脆聲喚：&ldo;叔叔!&rdo;

凌玉嚇了一跳，連忙捧著小傢伙的臉蛋，硬是讓他把視線收了回來，低聲責備道：&ldo;不許多話!&rdo;

小傢伙噘著嘴巴，拖著長長的尾音&l;哦&r;了一聲，然後一頭扎進她的懷抱撒嬌地蹭了又蹭。

凌玉摟著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脊，在他耳邊柔聲哄著，忽地察覺那&l;主子&r;在看著自己，連忙不自在地側過身子，避開他的視線。

馬車越駛越遠，天色也越來越暗，路也越來越難走，巔得凌玉不舒服地換了幾個坐姿。

小石頭縱是再乖巧聽話，在車廂裡坐久了也開始鬧了，不依地扭著小身子：&ldo;娘，我要回家，我要爹爹，我要爹爹!&rdo;

&ldo;再等一會兒，很快便可以到家了，爹爹在外面趕車帶咱們回家呢!&rdo;凌玉怕他吵到那兩人，從而惹怒對方帶來麻煩，連忙哄著。

&ldo;不嘛不嘛，我要爹爹，我要回家!&rdo;小傢伙卻是根本不聽，鬧著要爹爹。

&ldo;小石頭聽娘親的話，爹現在就帶你回家!&rdo;外頭的程紹禟聽到兒子的哭鬧，也擔心他會惹怒那兩人，連忙出聲哄道。

&ldo;爹爹!&rdo;一聽到爹爹的聲音，小石頭眼睛一亮，掙扎著想要出去，偏凌玉把他抱得老緊，他掙脫不得，小嘴扁了扁，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ldo;小石頭要聽話，好好陪著娘親，娘親怕黑，你是男子漢，要保護娘親。&rdo;程紹禟隱忍低啞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卻讓本還掙扎著的小石頭終於安定了下來。

&ldo;好，我聽爹爹的話，保護娘親!&rdo;小傢伙眼睛亮亮的，挺了挺小胸膛。

原來娘親也和他一樣怕黑呀……他捂著小嘴偷偷笑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往凌玉臉上瞅。

凌玉鬆了口氣，看著他這副賊兮兮的小模樣又有點想笑，輕輕在他鼻尖上點了點，將他摟得更緊。

車廂裡重又歸於靜謐，凌玉不動聲色地往對面兩人望去，見那主子靠著車廂闔著眼睛彷彿像是睡著了一般，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