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鍾初鳶沉思了片刻,忽然問:「四姐兒何以仇視我?」
鍾琯愣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補蔭這事後,你與她幾乎形同路人,她卻讓你來尋我去給阿耶治病,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她若真有孝心,就該自己來請我。可見她本意是要令你吃癟,又設了陷阱等著我踩進去呢!」
鍾琯沉默。他何嘗不清楚?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不去為阿耶治病,她說我不孝;我若去了,到時候阿耶有個差錯,她便可推到我的頭上,說我誤診,害死了親父。」
鍾初鳶並非傻白甜,雖然她跟鍾雀媛沒有見過面,卻能從鍾雀媛的行事裡看出她的歹毒心思來。
「若是你誤會她了呢?」
鍾初鳶道:「誤會了便誤會了,我本就沒打算對她懷有善意。你回去告訴她,我只會給婦人孩童看病,當然,紫極觀也承接法事,她們那兒若有喪事,再來尋我。」
「阿耶病得如此厲害,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嗎?」
「他當日與阿孃和離時,便已經放棄了我,令我隨阿孃生活。況且我已出家,世俗塵緣也與我無關了。」
鍾琯只好將她的原話轉告給鍾雀媛。
鍾雀媛恨得牙癢癢的,回頭想找石玄微,又怕石玄微接觸鍾初鳶後會看上她。左思右想,她便讓周氏四處散佈鍾初鳶不孝的罪名。
沒過幾日,石玄微散朝後回府,直奔她這兒來,問:「你那嫡姐被傳不孝之事,你可知曉?」
鍾雀媛從他的表情裡讀不出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妾有所耳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石玄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阿耶嘉獎了她。」
鍾雀媛還以為自己聽岔了,聲音拔高了許多:「嘉獎?!」
石玄微觀察她的反應便知此事果真與她有關。他面色一沉,道:「她以『為父祈福』之名,於靈山一帶做法佈施,當天便下了場雨,大家都說上蒼被她的任孝所感動,特意降雨緩解旱災。阿耶聽聞此訊息,便召她進宮覲見,隨後嘉獎了她。」
鍾雀媛:「?!」
這是什麼展開?前世沒發生過啊!
「不僅如此,她在宮中時,大哥的良娣難產,她被請去給大哥的良娣接生,最後母女平安。阿耶都將她當成仙人來看待了,還請她留在宮中為醫官,被她拒絕了。
「她立志要行道救人,連阿耶都不能剝奪了她的志向,所以封她為『微妙觀貞真人』,賞賜了許多東西。她卻是什麼都不要,只求阿耶能還她一個清白。
「阿耶細問才知,原來坊間有傳聞說她不肯為父治病,是為不孝。可誰都知曉她擅長的是婦女幼兒的病,不擅長中風之症。且短短几日,流言便四散,那必定是有人刻意構陷她。阿耶已經命人去查了。」
石玄微談及鍾初鳶,心中煩悶不已,感覺自己像是徹底失去了什麼。
他想,若不是鍾造薄情寡義,冷落了正妻嫡女,也不至於令他與這麼賢良淑德、優雅大方的女子失之交臂。若他們能早些相遇相識,以鍾造的嫡女之身份,嫁給他為正妻都是夠資格的。
可惜了。
將鍾雀媛與鍾初鳶一番對比,石玄微心中頗為不是滋味:鍾初鳶真不愧是正室養出來的嫡女,即便出家入道,德行與脾性都堪稱大家閨秀、女子典範。鍾雀媛只有姿色過得去,又主動討得他的歡心,卻滿心算計。
如今鍾造已無用,鍾璋卻不堪大任,鍾雀媛便也沒什麼價值了。石玄微盤算著冷處理她,免得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令他步了鍾造的後塵。
鍾雀媛心中一緊:「那怎麼可能是流言呢?不,我的意思是查到了流言的來源了嗎?」
石玄微斜睨她:「你這麼緊張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