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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裡重男輕女,他們想給我弟弟操辦婚事,非要逼我辭職回老家結婚,我不想回去,我捨不得這裡,捨不得林所長,捨不得這份工作……」
孟擇鹹笑了笑,「原來這樣。」
他笑起來,就很自然地添了幾分慵懶不羈,「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太在意他們的說法,更何況重男輕女就是錯的,哪一種性別都不該帶著原罪。」
可宛櫻卻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她高考的時候,從偏遠小縣城考到城裡的大學,儘管學習成績優異,但就是死讀書。
不會打扮,不懂交際,與同寢室的室友們說不到一起,獨來獨往顯得很尤為孤僻。
研究生畢業後,她來到林錦寧的實驗室,成為一名科研人員。
但在她內心,始終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小女兒。
新的工作環境又有新的問題,林錦寧知道宛櫻背井離鄉,性子又軟,對她沒有對別人那麼嚴苛,宛櫻總是被很多同事冷嘲熱諷。
說她只要一見了林所長,笑起來連骨頭都輕。
幾樁事情擱在一起,她繃不住哭了。
那也是第一次與孟擇鹹交談的契機。
「你知道嗎,以前有人告訴我,在道家和佛家的有些概念中,男和女都不是性別化的男女,男和女代表陰陽,智慧猛火熾然是男,慈悲滿月清涼是女,只要你不輕賤自己,誰都不能看輕你。」
孟擇鹹說完,又悶聲咳了幾下,身體不怎麼好的樣子。
宛櫻把他的字字句句放在心上,期待每次與他見面的日子。
這男人幽默,和善,謙遜又豁達,還說自己擅長算命,可以替她占卦問兇吉。
宛櫻總是一臉崇拜地想,這個男人就像站在某個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地方。
承載著她滿心滿唸的喜歡。
但她從來沒有對孟擇閒過半點流露,自己的感情很卑微,也知道孟擇鹹不會覺得她卑微。
越是崇高偉大的人,越是會平等對待所有人。
宛櫻在生日那天去天樂寺求福,也意外撞見了孟擇鹹。
得知她過生日,男人一時也實在沒別的拿出手,就送了她那枚還算珍貴的茅山玉佩,並且告訴她:「一切有形,皆含道性。」
宛櫻臨死之前,都好好地帶著它。
就是因為被虔誠的信仰吸引,她才去報名參加了天樂進修學院的暑期班。
然而,這一切都是從這裡直轉急下的,地獄的大門向她轟然敞開。
在天樂學院的那段日子,她收到大量鮑善偉發來的男女性話題簡訊。
他以「極樂」密宗為藉口,反覆提及男女雙修,使她內心受到極大衝擊。
更令宛櫻羞憤的是,她覺得自己內心最神聖的那段感情都被玷汙。
她憤憤地反抗,說:「請你不要褻瀆佛祖!」
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對她做出猥褻舉動之後,還要說:「我是在幫你啊,是幫你開悟證果!」
宛櫻發現自己在學校裡甚至找不到一個共同戰線的人,鮑善偉誘導並脅迫那些女學生,有些愚昧地順從,有些也經歷過猶豫掙扎,但大部分還是盲目跟隨著他的教宗。
這些學生,有些是真正抱著要出家修行的念頭來的,所以在進入學院之前,都把個人重要證件交給這邊統一保管。
包括手機也是要在輔導員的監督下才能使用。
就連給家裡打電話也是要簽字批准,並在監視下進行。
宛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給家裡撥了通電話,她哭的泣不成聲:」媽媽,媽媽……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媽媽……「
母親卻在電話那邊沉默半晌,說:「櫻櫻啊,大師和我們解釋過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