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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璃在動亂中,與清遠失散,跌倒在地。
無人護她,被趁亂踩過七八腳。
她剛才的表現印在眾臣心上,即使還是那個可愛靈動,惹人喜歡的小公主,有過賣國經歷,怎能不遭恨?
南宮璃淚眼汪汪,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的,真龍出雲長靴。
「皇兄」她怯怯道:「我不是故意的。」
南宮鈺面無表情,下令將她綁住。
清遠在舊部拼死護送下,逃出生天。
身邊人折得沒剩幾個。
絡腮鬍看他陰鬱的臉,安慰:「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旁邊附和:「幸虧主子英明,在府邸還留有百兵。」
清遠捂住受傷的胳膊,面色這才好看點:「別說廢話,趕回去找人,今夜得趁亂出京。」
不然明日南宮鈺反應過來,嚴鎖京城徹查,他們在劫難逃。
到京郊,不約而同鬆口氣,進門黑黝黝,絡腮鬍呵道:「怎麼不點燈?軍師?」
話音方落,四周陡然亮起上千火把,把灰暗的天色,照得亮亮堂堂。
蘇孚在重重火把後:「清遠,半日不見,別來無恙。」
至此,蘇觀死去,清遠落網,手下兵馬亦被一掃而光。
這場蓄謀已久的叛亂,才算圓滿了結。
御書房,南宮鈺端坐案後,由高處打量跪伏的女子:「蘇孚,當真不要爵位?」
蘇孚叩首:「能換來林鏡,臣已心滿意足。」
謀逆該誅九族,不追究林鏡的血緣,是蘇孚早求來的恩典。
南宮鈺撥弄著手邊,檀香佛珠,似真似假道:「你這般,朕倒有些羨慕那林鏡。」
「臣不敢當。」
南宮鈺揮揮手,放她下去。
越接觸越發現,蘇孚的奇,不在於那奇夢,而在於過分妥當。跪是忠臣,立是松竹。沒人因她跪小瞧於她,也不因站覺得冒犯。人心反覆,她若真受爵位,南宮鈺免不得寢食難安。
清遠被斬首那日,南宮璃坐上去太廟的馬車。
一切塵埃落定,封賞幾波,都沒蘇孚,好事者來問,蘇孚擺手道:「罪人之後,聖上留我一命已心滿意足,哪裡還敢多求旁的?」
這話傳到南宮鈺耳裡,年輕的帝王和顏悅色,問暗衛統領:「她現在在忙什麼?」
蘇孚那般人,不可能沒有事業心。
暗衛統領回:「在風月樓做二當家。」
南宮鈺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一時,不知該放心、可惜、還是嫉妒。
終於嘆息:「多情種子,英雄難過美人關。」
金口玉言,判定的多情種子卻不多情。
一心一意磨她的夫郎。
林鏡玲瓏心腸,哪裡猜不到,蘇孚折騰來折騰去,半分封賞也無是因為誰。
愈發覺得虧欠蘇孚。
有好處,蘇孚當然不會推辭。
施施然承認,然林鏡每提一回,或是露出一分愧疚神色,就要被她揪上床榻。
翻出淘來的圖畫:「覺得對不起我?」
林鏡起初是坦然頷首的。
後來再沒提這茬。
在蘇孚建議下,風月樓逐漸轉型為清樓,只提供清倌吹拉彈奏,吟詩作對,其他業務逐漸取締。同時,配合官府,強烈打擊非自願販賣人口事宜。在南宮鈺的治理下,燕國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越來越少的人自願賣身。逐漸地,多數風月場所,都效仿月老闆轉型。
林鏡在民間口碑越來越好,不少絕處逢生的少男少女,稱帶頭做這事的月老闆為活菩薩。
風月樓照舊分前樓後樓,院中梧桐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