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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鏡的動作在蘇觀自表身份時微微一頓,力氣登時卸去大半。
他從未親眼見過自己這親爹。
以為不相逢也好,誰知道,會以如此狼狽姿態相見。
便是蘇觀並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他才是蘇家丟的那孩子,也太難堪了。
太難堪了。
蘇孚察覺他的情緒,小心翼翼收緊懷抱。
南宮鈺並不計較,揮揮手,帶走南宮璃。
蘇孚才鬆手,被蘇觀抓走前狠狠握了下林鏡手心。
她悄悄說:「等我回來。」
林鏡動了動眼珠子,嘴角帶笑,任她哀哀切切,留戀不捨,並不回應。
回應什麼呢?該回應的,早在三年前就半字不剩。
客棧門前,小姑娘搖著錢袋子,興沖沖:「哥,等我回來!」
「慢點跑,真不用我去?」
「那不行!說好要給你個驚喜!」
林鏡只得再三囑咐:「別跑太遠,不許和陌生人走,買完你說的就趕緊回來。」
小姑娘不耐煩:「好好好。」
結果等啊等,沒等到驚喜,只等到風月樓的爪牙,等到決絕背影,等到林鏡變成月溶。
林鏡閉了閉眼,件件繫好衣裳,問湊過來的小廝律冬:「清遠怎麼樣了?」
行棍刑的會來事,知道小公主受寵,而棍下的,眼下正是小公主心頭肉,不免留情。
清遠傷勢看著唬人,其實只爛掉外面層肉,內裡筋骨完好。
請醫館大夫來看,只說將養半月,便能下地走動,林鏡放下心來。
這夜鬧劇成為京里人人都要談一嘴的韻事。
不敢扯到南宮璃身上,說得都是蘇孚與月溶。
風月樓,大堂,素與蘇孚不對付的永明縣主搖頭晃腦:「要說蘇孚那是真慘,哈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撐過去!」
「怎麼會撐不過去?怎麼說也是淮陰侯爺親女兒?」
永明縣主不屑:「庶女罷了,誰在乎?聽說回去關祠堂,到現在也沒給飯吃,呵,王氏那個母老虎。」
繼續提問的聲音被埋沒在絡繹不絕的歌舞聲中。
座位不遠,律冬在前,回頭問:「老闆?」
林鏡跟上:「清遠說找我做什麼了麼?」
「公子不想離開京城。」
二人來到後院,馬車近在咫尺,努力扒著車簾的正是怎麼也不願避風頭的清遠。
軟硬不吃,林鏡無法,只好順他心意。
出屋,林鏡沒頭沒腦問:「有三天了吧?」
律冬高興道:「是,短短三天,清遠公子恢復得很快。」
就寢前,林鏡漫不經意挑起話頭:「近來,有許多關於蘇家小女兒的流言。」
律冬機靈,試探道:「我去打聽打聽?」
林鏡點點頭,知道蘇孚真正三日滴米未進,微微抿唇。
「老闆,您在擔心蘇小姐?」
林鏡猛地拉下臉,將人趕出門去。
後半夜,林鏡敲響律冬房門。
「她說,除非迎我入府,否則不再進食?」
律冬偷瞧他,沒多話:「我那兄弟是這麼說的。」
走廊幽暗,林鏡的臉陷在深沉的墨色裡,叫人看不清神情。
良久,才說:「讓你那兄弟幫個忙。」
宵禁時分,庭院岑寂。
蘇孚跪在祠堂,有人敲三聲門,鬼鬼祟祟摸進來。
這人瘦小如猴,滿口齙牙,眼裡精光閃爍:「小姐算得真準,那律冬真找到我,要帶人來。」
蘇孚站起來,掏出荷包丟給他:「其他人都引開了?」
瘦猴滿意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