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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筒子樓,楊銘沒露面,將玩偶交還童蒙蒙,童蒙蒙千恩萬謝,蘇孚連連安慰。
臨分開,童蒙蒙問:「姐,您怎麼把我刪了?」
蘇孚哀怨:「你楊哥怕我帶壞你。」
重新加上好友,童蒙蒙義憤填膺:「楊哥太壞!你這麼好,他居然不珍惜,還那麼說你。」
蘇孚開懷大笑,再三叮囑她與楊銘的行蹤不可往外說。
童蒙蒙將胸脯拍得邦邦響:「蘇姐放心!」
楊銘平靜地看跑車遠去,表情莫測。
十五分鐘,跑車回來。
他飛快拉上窗簾,生怕被窺見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似的。
冷臉開門:「怎麼回來了?」
蘇孚拎著大包小包,藥品繃帶,肉蛋蔬菜,蛋糕甜品。
「您的傷口需要處理。」
她擠進來:「還有,您大半天沒吃東西了罷?」
沒沙發,沒凳子,楊銘坐在床邊,蘇孚用剪刀剪爛右腿長褲。
「得先消毒,您忍忍。」
酒精淋在傷口,楊銘捏緊床單,冷汗淋漓,一聲不吭。
處理好,蘇孚去淨手,回來,看楊銘還是那個姿勢。
痛得脫力,動下都困難。可要強,脊背挺得筆直,光看那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
蘇孚輕輕嘆口氣,去打溫水,沾濕毛巾,小心翼翼,擦傷口邊的血汙:「今後真得小心點。」
「本來身體就弱。」
「還吸菸。」
「您這樣,以後怎麼辦?」
她將楊銘扶到一邊,給另一邊換上乾淨床單,開始妄圖扯楊銘褲帶。
楊銘不得不阻止。
蘇孚:「給您換乾淨衣裳。」
楊銘有點緩過勁,沙啞道:「我自己來。」
蘇孚背過去,還在嘮叨,楊銘青筋直冒,終於忍無可忍:「以後?我哪有什麼以後?」
眾所周知,貴極不壽。
楊銘享潑天富貴,卻也早在出生,就被診斷命短。極其罕見的基因病,體弱只是極其仁慈的臨床表現,成年後,內臟將加速衰亡。
醫生斷定他活不過35,而今年,楊銘已經32歲。
所以他正值盛年,早早立下遺囑。
所以楊海森迫不及待,實施換臉計劃。
不然等楊銘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掉,他豈不是隻能得到祖宅與少得可憐的零花錢?
縱然楊銘做這番決定出於多重考慮,最直觀,楊海森能力不行,與其讓家族企業破產,不如捐給國家,用於公益。
最根本,楊家被交到楊銘只剩光鮮亮麗的空殼與千萬債務。
毫不客氣地說,如今千億資產,都是楊銘力挽狂瀾掙得,就是一分不給楊銘,也沒人說什麼。
況且,每月二十萬的零花錢,並不少。
可楊海森並不理解。
他覬覦小叔的位置,小叔的存款,小叔的女人。
作為楊海森同黨,蘇孚應當對情況一清二楚。
蘇孚打斷他:「不會的。」
出事歸來後,蘇孚在楊銘面前都是低微的、軟糯的。
這是她頭回,如此強硬地糾正他,反駁他:「您會長命百歲。」
楊銘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沉默中,楊銘冷靜地提醒:「你該走了。」
蘇孚轉過身:「還能再來找您嗎?」
「不能。」楊銘絕情道:「也別總碰那胸針。」
「……那您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
到底做好飯才走,楊銘盯著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像盯著堆仇敵。
不受騷擾的狀態持續沒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