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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沈延正在前廳接待客人,而江聞岸方才突然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來信,心情頗為激動,當即回房來檢視,沒想到竟先看到了朱如的這封信。
他看了一下,信上言他想見江聞岸,有話想與他說。
沈延前些日子並非顧不上朱如,只是著意留了點時間給樑子慈,然而樑子慈始終不肯見他,再過兩天便要處理他了。
江聞岸後來仔細想過,朱如在雲山路上襲擊沈延時並未讓人攻擊他,否則他怎會毫髮無傷?
好歹曾經主僕一場,江聞岸一直沒把他當下人看,他想跟他告別一場,順便幫樑子慈說幾句話,願意在最後的時間去見見他。
江聞岸小心珍視地將書信收入衣襟裡,決定先去見朱如,甚至帶上了一壺早就準備要送給他的好酒。
朱如喜歡喝酒,幾年相處下來這些他都記得。
「唔——」
江聞岸行至轉角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過去,後腰撞上什麼四方的堅硬物體,同時嘴巴被捂住,他被人從身後拖著往屋裡去。
朱如很快鬆開了他。
這是「江聞岸」從前住的房間。
他曾經上的鎖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旁邊還放著一支蒙了塵的鑰匙。
這幾年來江聞岸都沒有開啟過這件屋子。
江聞岸站在朱如的對面,這才看向他手裡拿著的東西。
是一個木匣子,有點眼熟,但是他一時也想不起來是放什麼東西的,只知道應當是「江聞岸」的物件。
他正想開口詢問他與樑子慈一事,朱如卻倏然看向他:「江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江聞岸眼皮一跳,因為他看著朱如的神情,腦海中竟然湧起了「視死如歸」這個詞。
他究竟想做什麼?
朱如嘴角扯開,冷笑道:「江聞岸,你難道真的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江聞岸看著他,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江家敗於你父親那一代,你說過要重新開始考取功名復興江家,完成老爺未竟的事業,可如今一個狀元郎卻甘願跟著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五皇子一起沉淪墮落。」
這些是「江聞岸」說的話。
江聞岸眸底一片冰冷,「所以這就是你暗中傳遞訊息給太子的原因嗎?」
他一直沒來見朱如,就是因為對背叛這一行徑深惡痛絕。
他是一個死心眼的人,認定了什麼就不管不顧堅定站在一方,不管風往哪吹牆往哪倒,所以無法理解為了一己私慾背信棄義、傷害朋友的人。
無論如何,江聞岸自問這幾年來待他不薄。
一切吃穿用度,他和沈延有的,又何嘗虧待過朱如?
可對於朱如來說一切又不一樣。
「太子多次拉攏你,你不願去,那麼我便去,你忘了曾經說過的話,我沒有忘。老太爺救了我爺爺,我們朱家世世代代效忠於江家,可是你現在這樣,我如何去見我爺爺和我父親?」
「你又怎知選擇沈延不是明智之選?」
「呵。」朱如只是搖頭:「他母親是異族,他註定承繼大統,只有你愛上了一個女子,偏要走這一條歧途。」
江聞岸忽略了他後邊那句話,只道:「異族不可能繼位?歷朝以來根本沒有過這樣的明文規定。」
江聞岸沒有說的是,沈延也並不想要那位狗皇帝傳位給他。
朱如冷笑:「你從前明明恨極了沈延,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他自問自答:「從他在雪地裡被你罰跪那次吧?他躺在床上,小臉蒼白,不可謂不可憐。更重要的是,他越長大,長得就跟佟玉婉越像了,對不對?」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