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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家鄉麼?我記得先生沒有親人在這裡了。」
「是的。」他回憶著「江聞岸」的身世,以此來圓自己的邏輯,「我自小和姐姐相依為命,不知道我們的父母是誰,但是腦海中還是有一星半點關於幼時生長的家鄉的記憶,所以想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他說的話沒有毛病,沈延似乎也信了他要尋找自己身世的說辭,此時表現得十分大方得體:「那我能跟先生一起去麼?」
江聞岸頓了一下,又忽而覺得有點尷尬。
跟自己喜歡的物件一起去青樓找花魁什麼的,難道延延不覺得很奇怪嗎?
「先生?可以讓我幫助你嗎?」
江聞岸:「……」
他十分熱切的眼神在向江聞岸訴說著他的樂於助人……
但……江聞岸這幾天陸陸續續又想起很多事情,聯想到他從前的所作所為,已經知道延延不是那麼天真無邪的了。
分明是不放心罷了。
他忍不住想到以前聽別人說過的「妻管嚴」,好像和現在的情況蠻符合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這麼想的,總之就是腦子一熱點了頭。
醉雲臺一直都那麼熱鬧,一進門玉遙就迎了上來,他還認得上次不由分說十分暴力地將江聞岸帶走的沈延,因而看到人時瑟縮了一下,灰溜溜地躲在江聞岸身邊。
江聞岸開門見山:「花魁在哪兒?」
「江公子啊,緋言哪有那麼好見的?」
沈延面露不耐:「那我們來做什麼?」
玉遙又是一抖,「呃……」
江聞岸扯了下沈延,示意他收著點。
接著玉遙就看到原本一臉凶神惡煞面容不善的沈延眨了眨眼睛,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乖乖地退到江聞岸身後。
江公子厲害!
「不好意思,你白天給我送的信裡說著今夜應該可以見到緋言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呢?」
「姑娘?」玉遙眼裡有一瞬的茫然,不過他很快就被別的事物吸引了。
一進入中庭,幾人立即從喧囂的熱鬧中進入一個安靜的場所,裡頭的人只是坐著喝酒,連話都不怎麼說,一見到有人進來亦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好奇。
玉遙也被感染得低下聲來,忘記方才想說什麼話了,只指引著二人在最後方的位置坐下。
二人一坐下便有好酒好菜上來,江聞岸則只勾著腦袋往前方看。
前方空闊之處好似一個戲臺,帷幕還未拉開,不過亦能看得到後方的景象,那帷幕輕薄,朦朦朧朧之間可以看到後方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桌上放著一本書。
人影倒無半個。
玉遙在一旁侍立,一邊為二人斟酒,一邊低聲向他們介紹:「緋言是兩年前來到這兒的,不過他為人神秘,也甚少跟人交流,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哪裡人。」
「這人奇怪得很。」
江聞岸表現得對他十分好奇:「怎麼個奇怪法?」
「他從不陪客。」
江聞岸點點頭,心裡想著這倒是個有原則的女子,還有點符合現代女子的性情。
「也不喝酒不唱歌跳舞。」
接下來的話倒讓江聞岸有些疑惑了,一個花魁,不陪客不喝酒就算了,還不唱歌不跳舞?
那又是憑藉什麼成為花魁的?
他想了一種可能性:「那她一定很美吧?」
「應該吧。」玉遙將酒杯一一擺好,又拿起筷子預備給二人佈菜,卻被沈延搶先了一步。
江聞岸看了一眼,招呼著他一起坐下聊天。
低頭一看,碗裡多了一塊挑好刺的魚肉,是沈延夾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