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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
他低下頭,拿出紙巾,給她擦乾,但新的淚水仍然在湧出來。
「別哭了。」他沙啞地說,扶著她肩膀往屋裡走。
將她安置在沙發上,他去倒了杯水給她,又去衛生間擰了毛巾給她。
她捧著毛巾,上面涼涼的溫度很舒服:「誰的毛巾?」這不是她的。
「新的。」
「謝謝。」夏苗苗低頭將臉埋在毛巾上,過了片刻抬起頭,端起水喝了一口,又哽咽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其實我也要謝謝你。」齊也律說,「如果沒遇到你,新銳導演齊也律可能已經隕落了。」
夏苗苗面露驚訝,認為他在安慰自己,為此不惜誇大言辭。
「反正不會有《茉莉》……不,可能會有,但不是我拍的。」他頓了頓,「大概會是桑導吧。那時為了這部戲,我和他差點鬧僵。」
夏苗苗握緊毛巾,上面冰冷的濕意讓她清醒。
她想,不應該探究別人的隱私的。但他們現在,是在交換秘密嗎?
她思維有些遲鈍,直覺告訴她應該問,便問了:「為什麼?」
「你知道舒梓汐和鄭顥那件事吧?」
她點頭。
會為他傾心,這件事佔很大的原因,因為他人實在是太好了。
那是六年前,舒梓汐對她來說只是大四的學姐,如果有什麼特別,就是參演過齊榕的電影,意味著離齊也律比她近一點。
那時候舒梓汐遠不是今日的一線小花,甚至在走下坡路,因為參演齊榕的電影出道這個起點太高了。
但那個春天,舒梓汐突然火了,因為她對鄭顥提起上訴,告他性侵。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熱搜了近兩個月,無數人同仇敵愾,很多相似經歷的女性吐露心聲。
舒梓汐面對巨大的壓力,一方面是惹不起的鄭家,一方面是事件給學校帶去的負面影響、引起了校方不滿。
圈子裡,女藝人遭受身體上的侵犯屢見不鮮,很多人都說她傻、雞蛋碰石頭,也有人說她是故意的。因為她快畢業了,名氣和作品都不如剛出道的時候,大家說她急了,拿這件事炒作。
羞辱和詆毀圍繞著她,權利和財勢壓迫著她,所有人都說,她就算贏了官司也會星途盡毀。
夏苗苗那時候忙著拍戲,沒空對這件事發表評價。但她覺得,無論怎樣,去惡意揣測一個女孩子都是不對的。
隨後,齊也律站了出來。他幫舒梓汐打官司。
一夜之間,電影學院的女生都將齊也律奉作了男神。不論圈內圈外,對女藝人的惡意都太大了,誠然有些人心甘情願,但一發生這種事,所有人都預設她們心甘情願,沒人選擇相信,這才是最悲哀的。
而那時,有一個人相信她們,甚至幫助她們。
齊也律積極地為舒梓汐奔走,結果開庭前夕,舒梓汐撤訴了,發表宣告,自己和鄭顥是男女朋友,只是開了個玩笑。
開了個玩笑!
夏苗苗不知道那時候的齊也律是什麼感覺,反正她滿心悲涼。
後來有人甚至說這一切都是齊也律策劃的,是他想出名。網上開始聲討他犯了誹謗罪,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舒梓汐就此成了鄭顥明面上的女朋友,一路扶搖直上,終成一線小花。那個「玩笑」,成了她抹不去的黑點,但時間一久,大家也不在乎了,甚至都喜聞樂見地等著她和鄭顥宣佈婚訊……
這就是這個圈子,這個世界。
她每次見到鄭顥和舒梓汐都會想到這件事,差點被鄭顥侵犯時想,如果齊也律來救她,她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齊也律說:「當時鄭顥告我誹謗,如果不是他爸叫他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