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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這種悲憤交加的情緒裡多久,房間門終於被開啟了。
聞駱的目光在房間裡繞了一圈,落在沙發上。
無論是什麼場合,甚至什麼狀態,刻在骨子裡的禮儀都叫明棲坐姿端正優雅。
坐在矮腳的沙發上,雙腿緊並斜放著,脊背挺得很直,下巴微微揚起,帶著一點倨傲的神態。
就是不知道怎麼的,聞駱卻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怎麼突然叫我上來?」他走到她的身側,試探著問道。
他一直在樓下忙著年夜飯的事情,想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棲偏頭看想他,給了他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又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平板。
聞駱不解地點開,新聞標題映入眼簾。
他驟然眸光縮緊:「我現在聯絡他們刪除。」
明棲沒有看他,點了點頭。
聞駱皺著眉,臉色並不好看,緩步挪到窗邊,撥了一通電話,冷靜而迅速地吩咐了要求和一些注意事項。
明棲機械般地將頭轉過去,借著明朗的光線看了看他的背影,又重新將目光挪開,沒有焦點地落在茶几上的那盆山茶花上。
又過了會兒,腳步聲由遠及近,聞駱在她對面坐下。
「七七,」他很溫柔很溫柔地叫了她一聲:「我們談談。」
明棲勾了勾嘴角:「你解釋吧。」
是啊,他有好多可以解釋。
解釋為什麼去見盛時煙,解釋出現在熱搜上,只是她的一場報復。
可是,如果真的把關於去見盛時煙的原因和盤托出,那明家辛辛苦苦瞞了她這些年,就都前功盡棄了。
可若不解釋,明棲也會生氣,他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
聞駱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他正思索著不出錯的理由,就聽到對面,明棲冷哼一聲。
「在想怎麼騙我?」明棲略顯諷刺地笑了笑:「我就真的什麼都不懂,這麼好騙?」
「你是不是要說,盛時煙今天的『一不小心』目的就是要我生氣?」她微微往前傾了下身子,直視聞駱的眼睛,聲音不自覺揚高:「你為什麼要去她的劇組?」
「從高中到現在,她只敢暗戳戳地在背後叫我難堪,從來沒辦法真的對我怎麼樣!」
明家給明棲瞞得太好,她不知道那些糾葛,只單純地把盛時煙做的種種當成她心胸狹隘的針對。
「她知道我隨便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處理得了她,她多活了十來歲難道把年齡活進了狗肚子裡,現在反而敢堂而皇之的激怒我?」明棲頓了頓,目光也隨著枯敗下去:「還是說她找到了遠遠強於我的靠山,根本不用忌憚明家的勢力。」
她說完這話,脫力一般往沙發靠背上靠過去,胸膛有些不小的起伏。
明棲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清醒,將各種勢力分析得如此清晰透徹,透徹到,擺在她面前只有兩個真相。
要麼,聞駱去找盛時煙是真的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要麼,聞駱和盛時煙確實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到這裡,她的心臟猛然抽搐起來,像是病情嚴重的心臟病人般,難受的要喘不過氣。
她緩緩抬手,用乾枯蒼白的手指掩住臉,緩緩說道:「十分鐘,你給我一個去找她的理由。」
或者說,十分鐘,編一個令人滿意的理由。
曾經高傲的小公主,已經將身段放低到了這個份兒上,只是討要一個合理的欺騙。
可她越這樣,聞駱越不想騙她——盛時煙已經成了兩人中間越不過的一顆刺,一次又一次躲避,只能讓這顆刺在肌膚裡成了陳年舊痾,往後就算是日日天晴,也會時不時癢一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