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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臺下觀戰的群眾嘖嘖唾棄,「打人不打臉,竟然朝姑娘家的眼睛上招呼,這也太陰損了!」
另一人道:「你懂什麼,合歡宗媚術大多是透過瞳術發動,他們煉的就是那一雙眼。」
「即便如此,這只是一場較量,點到為止,實在沒必要如此狠辣。」
先前那位解釋的修士頓了下,也附和道:「說的也是。」
褚珀在旁聽到一兩句對話,暗自呢喃,「瞳術。」
夏夭夭那雙眼睛的確很漂亮,眼中總流動著動人的波光,褚珀曾與她對視過幾回,都有一種要沉溺其中的錯覺,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但轉念一想,媚術是惑人心神的術法,宴月亭雖然將修為壓制在金丹圓滿,實際上卻已經結嬰,渡過心魔劫,元神是煉神大成所化,又豈是金丹期的夏夭夭隨便就能影響的,他們幾人中,最不可能受蠱惑的就是他。
就這麼片刻功夫,比試臺上又有了新的變故。
縈繞在比試臺上的緋紅忽然凝為實質,仔細一看,竟然化作了一朵一朵飄飛的合歡花,刀光盪開合歡,那絨花便碎成了漫天的細絲,如一場紅色風暴,宴月亭一身玄色長袍,衣擺獵獵作響,身處風暴中心。
「這畫面還挺好看的,不愧是合歡宗修士。」
褚珀看到一縷細絲纏上宴月亭飛揚的發尾,漫天花雨就像突然找到了落腳地,朝著他瘋狂湧去。
她緊張地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一抹紅影撞入眼中,毛球一樣的絨花在眼前綻放,她只覺得神識猛地一沉。
恍惚間,她的神識被拽入一處陌生的地界,周圍亮得刺眼,只能看到朦朧的輪廓,褚珀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道刀影已經撕開白光,刺到眼前。
她飛身後退,勾星刀隨著意念出現在手中,寒霜盪開了直抵面門的刀光。
「勾星?」白光裡響起宴月亭遲疑的聲音,「小師姐?」
褚珀聽見他的聲音,正想要回應,神識卻突然被人扼住,一下脫離了她的掌控,只能眼睜睜看著宴月亭的身影消融在白光裡。
所以,她被卷進了比試臺嗎?這是夏夭夭的媚術幻景裡?她是什麼的時候中的夏夭夭的瞳術?
「呀,被你發覺了。」夏夭夭嬌笑道,「第一次是在玄陽宗外門我們隔空相望,剩下的兩次都是你為了宴公子與我對峙時。」
細細的紅絲纏上她的神識,褚珀彷彿成了夏夭夭手中的牽線木偶,被她操縱著。
「小師姐!」宴月亭茫然地伸手去抓,什麼都沒能抓到,他能感覺得出,那是小師姐的神識波動,不是夏夭夭的偽裝。
耳邊響起熟悉的對話。
「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任由她接近男主嗎?」
「不然呢?」
宴月亭整顆心都在這冷漠疏離的三個字裡往下一沉,朦朧白光裡透出一個模糊的背影。
這個身影他太熟悉了,宴月亭脫口喊道:「小師姐!」
那身影微微側了下頭,像是被他驚到了一般,慌張地往前跑去。宴月亭急忙追上去,喊道:「小師姐,是我啊……」
聽到他的聲音,褚珀反而躲得更快,宛如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她怕我,宴月亭心想。
一朵緋紅的合歡花落入手中,宴月亭下意識垂眸,目光只離開了這麼須臾一瞬,再抬眼時,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周圍熾烈的白光退去,露出成片的合歡花海,緋色的合歡花絲如雨一樣飄落,他茫然地在合歡林中打轉了好久。
終於在一棵樹下,重新找到褚珀的身影,宴月亭眼眸倏地一亮,迫不及待地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會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