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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季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長手猴子的玩偶,這種玩偶也是二三十年前流行的了,手臂特別長,倆手中間可以黏在一起,以前小孩喜歡拿這個猴子套脖子上。
他把這個玩偶塞到了諦司懷裡:「晚上睡不著就抱著這玩意兒。」
有些小孩是喜歡這個東西的,而諦司的年紀在周聞季這邊也就只能算是個小孩。
等周聞季跟他說完晚安,出去關門的時候,諦司才反應過來似的看向了門口。
就這樣?然後呢?
他下意識伸手捏了捏手裡那個長臂猴子,軟乎乎的。
這算是他的第一個玩具。
諦司打量這個房間,床旁邊是一個書桌。木書桌,橘紅色的漆,書桌面上放著一塊玻璃,裡面夾得都是些照片或者剪下來的報紙之類的。
諦司在照片裡看到了周聞季,他與一堆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照片卻是退了色的,有些泛黃。
上面標註的年份是1978年臘月14,四十多年前的照片了。
諦司認識字,無論是多特殊的仿生人,該學習的基礎知識還是得學習,他也知道年份。所以周聞季已經這麼大了?正常人類可以一直不變?因為周聞季保養的特別好?
拍照的姿勢也是好多人站在一起,女人側著站,男人叉腰挺胸,後面的背景也是不知道哪個名勝古蹟。
照片上還貼心的給每個人都標註了名字,諦司在其中找到了周聞季三個字。
其實下午的時候老餘喊過周聞季的名字,奈何老餘用的是方言,諦司聽不懂。
這次他看見了,他伸手摁在周聞季名字下面,彎腰,眯著眼睛猛盯。
燈已經關了,但他可以夜視,這是他覺醒夢裡之後相應覺醒的技能:「只……只……九,揪……」
常年不開口說話的諦司的聲帶退化,聲音聽起來奇奇怪怪,沙啞粗糙又透著勉為其難的尖銳感。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才能牽強又彆扭的說出一個:「周。」腔調一個不注意還會七拐八彎的扭來扭去。
他不說話這個主要是他不願意交流,他不想和那些人交流,結果搞到現在發音都不會了。
並不知道自己聲音在被隔壁仿生人一遍遍重複的周聞季正在打電話。
這次不是跟那些選者扯皮,打電話來的是他老朋友的老婆。
他那個老朋友也算是以前的戰友,當時跟在他屁股後面喊他老大的。
這老朋友的老婆他也得喊一聲弟媳,而現在弟媳給他打電話不為別的,主要是他那個老戰友快死了。
那個老戰友的異能是雷電,牛逼哄哄的異能,也確實是厲害,就比周聞季差了那麼億丁點。
死因也不是在戰鬥中受了什麼傷,或者被偷襲了。
單純就是老了,65歲,得了胃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癌細胞擴散了。
據說已經沒法進食,靠吊瓶續命,時不時還得吐點血。躺在床上,沒有吃喝,拉撒都得家裡大女兒照顧。
瘦的一把骨頭,哪裡還有以前那個天上地下老子最強的架勢?
周聞季沉默著聽完對面斷斷續續哽咽的描述,聽到最後只說了句知道了,會過去看看的。
掛了電話之後周聞季數了數,以前跟著自己的那幫傢伙還剩幾個?
這個沒了是不是就留下一個老王了?
不,不對,老王年初的時候死了,早起出門買菜,被喝了一夜酒騎著摩托車的小年輕碾了頭,當場就沒了。
老王無兒無女,還是他給操辦的後事。
所以這個沒了,剩下的就只有周聞季這麼個光桿司令了。
周聞季抬頭,用黑屏的手機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