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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心裡如火山般瀕臨極點的暴躁無聲無息地安靜下來, 壓下火,「嗯」了一聲。
因著突然冒出的許成蹊橫插一槓,顏面掃地的張清黑著臉, 疾步跟上已經轉身離開的男人:「小許,你什麼意思?主監考官是我, 場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應該由我決定,你憑什麼準許她繼續答題?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在作弊嗎?」
許成蹊停下腳,一雙黑沉沉的眼直視著她:「恕我眼拙, 我沒看出來。」
他人長得清俊,不言不笑時有種遺世獨立的孤傲,往常在辦公室時甚少說話, 但大體溫和沒教人覺得有多硬茬,可這會兒用那雙似看穿一切的眼睛俯視著人,張清只覺得自己心底掩飾的偏見被他一覽無餘。
她惱羞成怒:「你才上班幾年?哦不你還沒正式上班,沒出校園的毛頭小子當然看不出來了。你見過幾個學生作弊被抓到會承認的?那趙鼎就坐在時淺左前方,只需要把做完的答題紙往她那邊一挪,時淺想抄多少就能抄多少,這不是作弊是什麼?你看不出來只能說明她抄的手段高明!」
許成蹊眸光平靜:「我只看證據,如果你有證明時淺真的作弊的實據,拿出來,考試結束後調監控一起呈報學校。」
「證據就是她的答題卡!」張清冷笑,「這姑娘一直都是班裡的倒數第一,數學從來沒考及格過,你再看她剛才的卷子,答得滿滿當當,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許成蹊嗓音微冷:「主觀臆斷不能作為你隨便指責一個學生作弊的證據,現在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四十分鐘,如果你拿不出其他證據,就請安靜等考試結束。」
「好,好,你就包庇她,考完這一科我就去調監控,我不信她一個字沒抄。」張清打從心底厭惡差生,根本不相信時淺,被許成蹊再三阻撓後,踩著噠噠噠的高跟鞋去最後一排,一雙眼鷹隼似的獨獨盯著時淺一人。
時淺在密不透風的目光牢獄中逐漸冷靜下來。
靜下心,繼續答題。
這人不是不相信她能考出好成績嗎?那她就當著她的面狠狠打臉,要她為自己的無知偏見付出代價,而且——她不想讓許成蹊失望。
不管是為了那個已經不可能做到的獎勵,還是為了他什麼都沒說卻用實際行動表達的信任。
交卷鈴聲響起時,時淺還有兩道大題沒來得及做,她冷著臉看張清收走她答題卡,目光落在她空白卷面時毫不掩飾的嘲諷,直起身,嗓音冷若刀鋒地劈開嘈雜的空氣:「我要求看這場考試的監控,證明我沒有作弊。」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臥槽時淺幹啥呢,這事兒不都過去了麼?」
「你當這姐和咱們一樣是任人揉捏的橡皮泥啊,肯定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咽不下這口氣唄。」
「艹,還好我這門沒搞小動作,要是最後查出來時淺沒作弊逮到我們,那他媽的就虧大了。」
張清沒想到時淺會主動要求查監控,冷笑起來:「好,我也想看看你這場到底是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抄的。」
她邊說邊加快收卷速度,把一沓子答題紙甩得嘩啦啦響,似是覺得自己身為老師的權威受到了極大挑釁。
時淺跟著他們去監控室的路上,關於她「作弊」的事已經傳遍全校。
丁檬從隔壁考場跑來找時淺時,一路上聽說了不少版本,什麼「時淺當眾摔筆,撕毀試卷欲證清白」、什麼「時淺和監考老師大吵一架,不承認自己作弊」,聽得她膽戰心驚。
這丫頭可別一時犯糊塗,真把答題紙撕了啊。
丁檬火急火燎地衝進保安科,遠遠看到時淺獨自一人坐在走廊,靠著牆,兩條細長的腿懸在空中,投落的長影纖細而柔弱,叫人心疼。
她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在時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