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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沉默幾秒,「也可能趕著去植髮。」
何華:「······」
陸成遠:「······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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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習慣白天一個人在包廂裡喝點酒小睡一會兒,安靜,也不會有人打擾。
這個夢很長,有她還沒回到大院的那段時光。夢裡,有衝著她笑的爸爸,還有楊文清,可場景倏地變化,周遭只有無盡的黑。再次亮起來時,只有盤山公路上的那場車禍,來來往往的警察和醫護。
血液緩慢地滴下,落在男人懷中小姑娘的臉上,手上。
她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只能站在車外看著,想呼救,想叫爸爸。卻都是無濟於事。
絕望鋪天蓋地地襲來,她覺得踹不過氣。
逐漸地、逐漸地、彷彿要將人吞噬。
直到徹底窒息時,她猛地坐起來驚醒,周遭只有昏暗,還有包廂外似有似無的說話聲。
她緩了很久,才摸索著開了包廂的門。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楊文清。
她面前還有個染著頭髮帶耳釘的搖滾少年,楊文清的聲音怒不可遏:「剛成年就來酒吧?身上穿的戴的像是什麼樣子!跟我回去!」
「回去幹什麼,聽你跟我爸吵架嗎?」少年猛地踹了下一旁的包廂,冷笑一聲,「別說什麼事都是為了我,別總拿一副為我好的樣子來管束我!」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和你爸為什麼會搬到大學城,不就是因為——」
「因為什麼,如果不是你擅自改了我的志願,我會來江大嗎!不就是因為你楊副主任虛偽又變態的控制慾嗎!你憑什麼覺得我和我爸事事都要聽你的,如你所願?你當初不就是為了這個和你前夫——」
啪的一聲,鼓點分明的音樂聲裡少年猛地安靜。
楊文清一臉震驚,她怒不可遏地握緊手掌,「陳昱!」
少年被打得懵了下,抬手把貝斯摔在地上。砰地一聲,狠狠砸在程頌腳下。
她愣了下,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同時,少年和楊文清也看到了昏暗燈光裡的她。
少年一臉桀驁地撞了下她胳膊離開,只留下楊文清愣在走廊裡,她不可思議道:「······頌頌?」
程頌抿了抿唇角,沒打算留下。她正要走,楊文清忽地拉住她的手腕,「你怎麼在酒吧?」
程頌低眸看了眼她攥著自己的手,動作緩慢地掙開。楊文清臉色變得越發難堪,緩了緩,儘量忍著道:「今天元宵節,怎麼沒在家陪你爺爺過節?他不管你的嗎?」
一句話,程頌要走的動作停住。
半晌,她覺得可笑地問:「楊副主任記性還真不好。」
楊文清面上愣住,「你這話什麼意思?」
程頌看她眼,眸中漸冷。
她轉頭往臺階處走,楊文清忽地想到什麼,猛地,近乎崩潰地沖她出聲:「程頌!」
程頌腳步未停,她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是你媽媽!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欠你的,欠他程建安的!」
不知道是在發洩,還是什麼,她又歇斯底里地衝著程頌道:「他車禍後的調查你還沒明白嗎!我一個省報主編不想養一個毒販警察的女兒,我有什麼錯!程老爺子說過,他會好好養你的!」
音樂倏地停了,下一首的前奏很快響起。
她的聲音在走廊裡顯得尖銳又刺耳,有路過的人好奇盯著她們。
程頌的腳步徹底停住,她轉眸看向楊文清。大抵是真的覺得好笑,她笑了,「所以在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回來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我媽媽了?」
楊文清表情徹底僵,「你······」
程頌一臉冷靜地看向她,「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