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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工作才發現兒子忽然深夜離家,楚茜直覺是來找他了。聯絡到付安陽說自己剛剛分化成了oga,能聯想的範圍又擴大了一倍。
終於等到他接電話時已是心力交瘁,語氣甚至帶上了些乞求,「你不能放過晏晏嗎?」
「你現在想要什麼都能得到了,為什麼還追著他不放?」
她咬牙平息顫抖的語調,「是為了……報復我嗎。」
在沈聞敘的行蹤被洩露之前,付安陽是更先被盯上的一個。
某天放學回家後,聽到他說「有不認識的叔叔問我叫什麼名字」時,楚茜知道,自己必須狠下心把家裡那孩子趕走。
收留沈聞敘本就是前夫攬下的禍事,她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
付安陽不會知道。沈聞敘卻一清二楚,耐著性子解釋,「楚阿姨,我沒有惡意。」
「晏晏跟我在一起,待會兒就會到家。聽說您平時工作很忙,那麼至少趁今晚的機會,希望你們可以敞開好好地聊一聊。」
沈聞敘說,「但如果只是一味地責怪他——您應該知道,這樣只是在把他更用力地推向我。」
他的聲音客氣又尊重。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孩子在和長輩交談,反倒如同成年人之間的博弈論調。
楚茜死死地握著手機,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至於你剛才的問題,從我回來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答案了。」
沈聞敘說,「我不會再放開他的。」
「鑑於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相處,還是心平氣和地說話更好。其實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記得了,也沒什麼重提的意義。我們重新認識怎麼樣?」
目光放得更長遠,沈聞敘不想也不能跟她把關係鬧僵。
「為了晏晏。我們好好相處吧。」
付安陽,男,高一在讀生。
人生中第一次應該也是唯一一次離家出走,以三小時後被送回家告終。
還是頭一回這麼牴觸進家門,他坐在車裡磨磨蹭蹭,甚至想拉沈聞敘陪同,「你要不要也留下來。」
雖然道理都懂,但一想到楚茜在裡面等著,就又有那種季度總結去匯報業績的感覺。
「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再來,今晚就你們兩個人好好聊聊吧。」
沈聞敘笑著為他拉開安全帶,語氣沉穩而篤定,「去吧,一切順利。」
空曠的一樓客廳裡,楚茜獨自待在沙發上等待,坐立難安。
她剛剛主動把手機關機——這是多年來都沒有過的事,單純的等待時間變得更加漫長。也讓她清楚地意識到,沈聞敘說得沒錯。
她想要記起付安陽是如何一步步變成今天「叛逆」的模樣,卻發覺自己記憶裡上個階段的付安陽還是一團稚氣的面孔,下一秒就驟然變成了目光沉靜的高中生模樣。
她全副身心地撲在工作上,錯過了很長一段珍貴的時間。即使這樣離得近,就在她身旁。
在這段珍貴的時間裡,付安陽獨自長大了。
直到付安陽回到家,走過來,叫了她一聲媽媽。站在她身邊時,擋住頭頂的燈光投下一小片陰影。
楚茜忽地意識到,她的孩子已經這麼高了。
他有自己的喜好,特長和目標。有自己想做的事,有願意結交的朋友,有喜歡的人。他已經長成了值得任何一位母親為之驕傲的模樣。
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晏晏……對不起。」
付安陽懵了。他原本也是要說對不起的,這下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慣性回答,「沒,沒關係?」
甚至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要跟他道歉,就已經原諒了她。
楚茜自責地搖頭,淚如雨下,沒有跟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