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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直了嘴角,像也找不到別的什麼話能說,最後一句比之前都小聲,「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你的。」
不摻半點矯飾,低落的語調如同一聲沉重的蓋棺定論——
我是真的把你忘了。
最純粹的語氣如同最鋒利的刺,直插在人心上。
沈聞敘的笑容消失殆盡,終於皺了眉。
沈聞敘曠課了一上午。
付安陽每節課間都往後看一眼,靠窗的位置上始終空蕩蕩,只有空位的同桌注意到他的視線時會呲牙一笑。
付安陽一抖,瘮得慌。
早上葉嘉禾跟沈聞敘一起等在校門口的,後來兩個人跑路他沒有跟著追,自己回了班裡。
那應該也是不知道沈聞敘去了哪的。
夏予添嘬著吸管三兩口把他給的牛奶喝完,看他這小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什麼吶小少爺,一上午瞄多少回了都。」
大大咧咧的一句,成功把前座兩位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看什麼吶看什麼吶。」關綺綠樂呵呵加入群聊,不用旁的提醒就去瞥沈聞敘的位置,「他還沒來啊,那今天上午應該不來了吧。」
嚴謹看著付安陽一語道破:「你知道他為什麼曠課?」
「……」
目光犀利得讓人不太敢對視,付安陽含糊地說:「算是知道……吧。」
早上說的話好像還是衝動了,回想起來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罪過。
沈聞敘這個人……很奇怪,是個連上學都很開心的人。但只是人奇怪,也沒做錯什麼,突然被他一通坦白打擊挺無辜的。
這會兒連學都不來上了,是得被打擊成什麼樣啊。
「我就知道你們倆得有點什麼。」
關綺綠轉身過來,胳膊肘拄著他倆桌子壓低聲音,顯然十分好奇,「什麼時候認識的啊,還是跟我們那時候一樣,想不起來嗎?」
付安陽搖頭:「完全想不起來。」
跟他們那時候其實不一樣。關綺綠三人來看望之前發訊息給他,他見到名字就會覺得熟悉。等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每個人的神態,每說一句話的語氣,都在不斷地喚醒他腦子裡相關的那一部分。
像在凍僵的人手裡塞上只熱水袋,知覺復甦的過程就是記憶恢復的過程。
可他對沈聞敘完全沒有印象,開學到現在見了兩三次面都沒有想起任何東西。儘管這隻熱水袋看起來比大家都更熱,但對他而言似乎不起作用。
「奇怪了。」
這種十分私人的體會大家有心也幫不上忙,只能聽個熱鬧。
付安陽搖搖頭,試圖驅除腦海中的負罪感。
沈聞敘沒有做錯什麼,他也沒有。
曠課的原因多了去了,也不一定就是因為他。
「對了。」他想起昨天站在臺上的體驗,「你們知道我演講的時候會緊張嗎?」
「啊?」夏予添意外道,「你都演講多少回了居然還會緊張嗎。」
「反正昨天看你那個穩如老狗的樣子我是看不出來的。放心,大家肯定也都沒看出來。」
這不是重點。
付安陽看向最靠譜的人。嚴謹卻也說,「可能是在家休學太久了不太適應吧。」
「別多想,估計再上幾天學就習慣人間險惡了。」
「……是嗎。」
付安陽順著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
大家好像都不知道。甚至連他自己,在昨天真正站上臺之前都不知道。跟休學無關,也不止是這一次而已,每一次站在臺上其實他都會緊張,只是沒有被發現。
那沈聞敘為什麼會知道啊。
在短暫的接觸中,所得的線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