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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盛瞪大了眼,他想起身,被江硯祈一腳踩了回去。「很可惜,你們的聯盟已經被擊垮。我今早剛接到的信,念給你聽聽。」
江硯祈俯身看著他,平靜又冷漠地道:「二皇子王彥欺君罔上,已被廢黜,二皇子妃被幽禁於宮中,如今主政的是楚太子,他不會為你們所利用與你們結盟。」
梁盛咬牙,又聽江硯祈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渴望戰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犧牲自己的和平來滿足你們的野心。」
「你——」
梁盛的話沒有說完的機會,那輕劍的劍尖倏地擦過戰刀邊緣,順著他的側頸插入地面,江硯祈反手一擰,割開了他的脖子。
熱血從劍尖滑落在地,江硯祈俯身提起梁盛的頭顱。這動作帶著故意的逼迫,讓大燕士兵在「殿下死了!殿下的腦袋被割掉了!」的呼喊聲中由驚慌到怯陣,徹底失了扭轉戰局的可能。
這場戰爭在戌時二刻結束,鬱臨淵領兵追擊逃軍,江硯祈留下善後。他在屍體壘壘的敵營中喘氣,倒下時墨餘接住了他,摸了一手的血。
墨餘低頭時借著不遠處的火光,看見江硯祈面色煞白如鬼。
當一封封捷報送到大周帝宮時,江硯祈受傷昏迷的訊息也傳到了蕭慎玉耳邊。蕭慎玉依舊留在大楚,在這場戰爭沒有徹底結束前,他依舊要隨時留意大楚的一舉一動。
信紙化為齏粉,蕭慎玉站在窗前,面色陰戾。青葙不敢抬頭,在令人窒息的靜默中抹了把汗,道:「前線戰事緊急,小郡王后肩重刀後根本沒時間養傷,他負傷領兵數次,中間難免增添新傷,在剿殺梁盛時傷口崩裂,膿血不化,那邊傳信時他還在昏迷,現在不知如何了。」
江硯祈的身上早就留了傷疤,蕭慎玉不止一次見過,也不止一次感到憤怒和心疼。他喜歡在溫情時撫摸那些傷疤,當□□撫和溫柔,儘管每次江硯祈都要推開他的手,紅著臉嚷著「難看」,又在他無動於衷後撒嬌說「別看,別碰」。他不覺得難看,只覺得心疼,但江硯祈不喜歡,所以他很少再碰了,只是情不自禁時會親吻那些傷疤,在緊密相連的呼吸中感受懷中人的顫抖。
蕭慎玉握了握拳,讓輕顫的手指回歸平靜,說:「前線戰事如何?」
「大燕主營被毀,逃兵全部被伏。郡王和梁嶸在阜水邊對峙已有半月,梁嶸沒了梁盛抵擋後背,也沒有軍糧補給,已處極端劣勢。只要煊雲軍截斷梁嶸後路,不出一月,他必定被困死在阜水。」青葙說罷頓了頓,「主子毀掉楚燕聯盟,對前線戰事是大有助力,至少減免了一月傷亡。行軍打仗難免添傷,軍中有尚醫營為小郡王照看,主子不必太過擔憂。」
蕭慎玉看著夜幕間零星的白點,好半晌才道:「易安的生辰都過了,及冠禮如此重要,卻沒機會過。」
青葙安撫道:「主子在大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給小郡王的賀禮。戰事緊急,後方事物也多,小郡王會諒解的。主子若真的過意不去,待戰事平息,您給小郡王補上就成了。」
蕭慎玉曾無數次的想過一個問題:要給江易安什麼樣的及冠禮?他摸清了江易安的喜好,已經遣人在各處尋找到了江易安喜歡的物件,想要送給江易安做及冠禮,博他一次歡喜。後來他又想,這些物件再珍貴罕見,也不是最合適的,江易安值得最好的。可沒想到斟酌來斟酌去,卻是個送禮的機會也沒有。
蕭慎玉在悶熱的夜晚嚥下滿嘴的思念和擔憂,道:「元京可平?」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近日太子重用九皇子的苗頭越來越醒目,朝中有人對此不滿。有些人更看重太子,他們察覺太子想要轉移權柄的心思,心裡並不贊同,還有些人……」青葙頓了頓,「他們試圖想投身主子門下。」
蕭慎玉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說:「一國太子主動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