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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蕭慎玉卻把那薄刃丟了。
他捨棄了一把染過應寧鮮血的薄刃,說明他的心中因為應寧的死亡而起了漣漪,只是因為應寧懷著目的刻意親近他、欺騙他嗎?江硯祈直覺不是,因為應寧一定還做了其他的事,讓蕭慎玉對他產生了類似於厭惡和痛恨的情緒,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講,應寧已經沒有能力成為促使蕭慎玉徹底瘋魔的推手,那到底是為什麼?
在那一瞬間,江硯祈心中有了一個大膽又荒誕的猜測。
「少爺,發什麼愣呢?」墨餘抹了把汗,「這夏夜太燥熱了,我全身都是汗。」
江硯祈回過神來,瞧見蕭憬手中的玉筒被敲碎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來,他眼尖,看見好似是一卷畫。
墨餘也看見了,笑道:「這些人真是奇怪,出城逃命還帶著卷畫,什麼畫這麼金貴?該不會是大周的城防圖什麼的吧?」
蕭憬在防備後退之中被迫捨棄了殘缺的玉筒,那畫卷順著力道落了出來,墨餘見狀連忙上前踢起那畫,動作極快地抖落開來。那畫上的內容毫無預兆地呈現在兩人眼前,墨餘一驚,連忙去看江硯祈。
江硯祈抿唇,倏地上前踢開蕭慎玉的手腕,提刀砍向蕭憬。
後者見他來,眼中暗色翻騰,啞聲道:「你來殺我。」
江硯祈一腳踹在他胸口,冷聲道:「給你臉了。」
這怒火就明擺在臉上,蕭慎玉似有所感,轉頭去瞧墨餘手中的那畫卷。
墨餘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想把畫卷合上,可還沒得逞,畫卷就易了主。它「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畫上的人物好似枕在了夜色下,蕭慎玉垂眸看去,與笑意淺淺的江硯祈對上了眼。
只見那畫畫得極為精細,人物活靈活現,蕭慎玉竟真能透過這畫看見江硯祈雙頰緋紅、衣衫不整地靠坐在假山上的畫面。
他動了怒,拂袖便要毀了這畫,但又想到畫中人是江硯祈,又生生地壓制住了。那畫就躺在地上,好似在嘲笑他的無計可施。就在此時,重物落地的聲響突然響起,蕭慎玉轉頭,瞧見蕭憬被踢翻撞樹,又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蕭憬喘著氣撐起身來,還沒直起腰身就又被江硯祈手中的刀背拍倒在地,「哇」地吐出口血來。
江硯祈將他踢翻了個面,一腳踩在他心口處,冷聲道:「誰準你畫我?」
「其實,其實這並不是第一幅。」蕭憬仰躺在地面上,鮮血睨著爬過他半張臉,他卻對著江硯祈笑得開懷,「靈鴛樓那日後,我便為你描了畫,可空有輪廓,描不出精髓來,直到那夜三春酒樓,你我在湖邊對話,那夜回去,我猶如神助,很快便畫好了這幅令我無比滿意的畫作。我——呃!」
蕭憬猛地歪頭吐出一口血來,原是江硯祈腳下使力,又重傷了他。他卻不在意,只道:「小郡王,江易安,你不知道自己眼中盛滿殺氣的模樣有多勾人。」
「哦。」江硯祈冷笑,「那你口味還挺獨特的。」
「我說過,我喜歡野的,而你,你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寫了這個字。」蕭憬輕佻地道,「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想馴服你,當然也鮮少有人敢起馴服你的心思,我只是比較膽大而已。」
「很可惜,你的確只是比較膽大而已,因為你空有心思沒有能力,廢物一個。」江硯祈嘲諷地看著他,「煜王殿下,我說了,你輸了。」
「不。」蕭憬喜愛地瞧著江硯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也說了,我沒輸。」
江硯祈心中一跳,正欲說話,下一瞬便感覺一道極其危險的風聲朝他後頸劃來,他身形一晃,極為輕巧地躲開了這一擊,回頭卻發現那殺氣四溢的薄刃正中蕭憬眉心,而蕭憬嘴角含笑,一如死前。
「他死了。」蕭慎玉面無表情地看著江硯祈,「你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