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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做出本不該做的事情呢?或者說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在已經定好的結局走向下做出完全不一樣的舉動,以此來改變走向呢?要麼是有旁人的借入,催使他,要麼就是……江硯祈想到了自己。
要麼就是身體裡換了一個人,這個人還能預先知道些什麼。難道蕭慎玉骨子裡也換人了?
江硯祈突然道:「誒,懷川,你是真的懷川吧?」
「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當然是——」蕭慎玉陡然一頓,隨即反問,「易安,那你是真的易安吧?」
試探不成反被試探,江硯祈不敢再鬧,縮回腦袋,在蕭慎玉後頸上蹭了蹭,悶聲道:「我當然是啦!」
蕭慎玉笑了笑,道:「你說是便是吧。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被我背著,我們如此親密。」
「親密」二字酥軟了江硯祈的滿身皮肉,他歪著頭去蹭蕭慎玉的腦袋,道:「明明上午還把我氣得要死,怎麼現在嘴巴就這麼甜了?我們懷川真是天賦異稟。」
「今日我說了不好聽的話,惹你生了氣,是我不對,往後不會了。」蕭慎玉想起了江硯祈生氣的模樣,麵皮連帶著雙耳緋紅,雙目泛著水霧,與在榻上受欺時十分相似,也遠比盛開時的芙蓉更艷麗奪目,極為好看,但他只願意在榻上見到這幅好看模樣,其餘時候都不願見到。
「好乖好乖啊。」江硯祈呢喃著在他頸後蹭著,各處的疲倦隨著安心一起衝上了頭,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安靜的月色鋪在兩人身後,悄悄地在樹影間甩出了花兒。
「殿下。」向原輕步靠近,低聲道,「劫獄的人都已伏誅,另外我們的人在城外發現了蕭憬和應寧的屍體,還有一張被砍損的畫像,拼湊起來看,畫的是小郡王。」
太子聞言笑了一聲,道:「斬草除根,小郡王倒是心細。」
「這蕭憬雖說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小郡王在對待這件事上是不是太積極了?」向原有些不太理解。
「蕭憬藏得如此深,放他出了元都必然後患無窮,不管是為著誰,他都不會樂意讓蕭憬好活。」太子點到為止,過了片刻又道,「父皇的身體愈發不好了,魏公公私下說父皇不願喝藥,每次都得哭著求他,他才肯喝一點,身體越拖越不好。」
向原聞言一驚,脫口而出道:「陛下在尋死?」
「自容妃娘娘和小皇弟走後,父皇就是撐著口氣過活,後來先帝沒了,大周基業昌盛,如今四皇弟也長大了,與他攤牌了,他已經沒什麼盼頭了。」太子閉目嘆息,「看起來像是在尋死,實則更像是覓活,求解脫啊。」
向原嘆了口氣,陛下如今這模樣,大部分都得歸咎於先帝,可皇家就是殺伐場,怨天不尤人。想到此處,他又不自主地看向太子,他跟著太子已經十餘年,朝夕相伴,極為熟悉,可到了此時此刻,他依舊覺得殿下看起來可真不像天家太子。說起來也有些好笑,殿下輕而易舉得來的太子之位,他自個兒不放在心上,旁人卻是滿腹算計地想要得到。他吁了口氣,道:「殿下,此時此刻,恕屬下多嘴問一句:您是個好相與的,但容王爺可真不是,咱們,是退是進?」
「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卻是想退不能退。」說到這個,太子倒覺得萬分委屈,「四皇弟不會讓我退的,再者,他讓我退,我也不敢退。」
向原迷糊了,問:「這話怎麼說?」
「按照四皇弟如今的性子,若他大權在握,不知要怎麼作,誰管得住他?我敢退麼?就拿翁相來說,翁相忠誠耿直,在父皇面前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看臉色,何況對著四皇弟?可四皇弟是什麼性子,翁相若敢駁斥他,我還真不敢保證翁相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府去。大好江山他不在乎,朝臣百姓他也不在乎,要讓他來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