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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訊息夠靈通。」
姬無恨微微笑道:「他怎麼樣。是如何的一個人。」
銀止川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在回憶,片刻後,道:「臉不錯,但是脾氣一般般……跟一塊寒冰似的。」
「噢,赴雲樓還有這樣的小倌?」
「他本不是低賤出身。」
銀止川頓了頓,道:「也許是好人家的孩子。」
提起西淮,銀止川就回想起他在自己回府時,端坐在簷下靜靜煮雪茶的畫面。
雪白的柔軟的衣衫,鋪在地面上。
這個人有種天然的冰雪氣質,一舉手一投足,好似雲淡風輕,什麼也不在乎。但是就好像一個回眸輕瞥都帶著勾子似的,勾得人禁不住總盯著他看。
還想將這一捧寒涼冰雪,捧到懷裡。
禁錮他,佔有他。
這大概就是天生的禍害人的胚子。
「你對他很著迷。」
看著銀止川的神色,姬無恨道:「要『從良』了麼?」
銀止川極輕哼笑了一聲,踢踹了好友一下。
「沒有。」
他道:「覺得他可憐罷了。」
「可憐?」
姬無恨挑眉:「可你知不知道,止川,當你覺得一個和你毫無關係,也並不需要你可憐的人可憐時,你對他的態度就已經十分特別了。」
「怎麼會?」
銀止川道:「我不過是……」
他不過是在布莊時,脅迫西淮脫衣,又知道了他那樣不肯叫別人知道的隱秘。
後來想起來,總覺當初自己在人前那樣逼他,不是很應當。
好像欠了西淮一點什麼。
這種歉意令他很煩躁。
「說起這個。」
銀止川略微停頓了一下,道:「我問你件事。」
「什麼?」
「你……」
銀止川的神情卻略微複雜,好似遇到了什麼令他浪蕩如斯,也不太好方便開口的事:「你……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
鏡樓的前任樓主頓時猶豫了。
因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句話,實在不是什麼好詞兒。
主要針對的……是小情人關起房門之後發生的那檔子事兒。
當初銀止川父兄死得早,許多事情沒來得及教他。
姬無恨因掌著鏡樓,出入赴雲樓如同出入自己家門。銀止川第一次逛窯子,就是去的姬無恨名下的赴雲樓。
從此以後,就和姬無恨產生了某種革命般的友情。
然而面對著好友這樣考量的目光,姬無恨也無法逃避下去,只能道:
「你……又想問什麼。」
銀袍的少將軍略微挑起眉,一副風流放浪的樣子,稍時,對他招招手,道:
「你附耳過來。」
姬無恨於是湊到銀止川唇邊。
一陣低語後。
聽完後的姬無恨:「…………」
「止川。」
沉默良久,赴雲樓的前任樓主還是忍不住說:「我沒有想到你已經壞到了這個境地……」
「……」
銀止川怒而拍案:「不是我給他戴的!我是那個想給他取下來的人!!」
「哦……」
姬無恨說:「那你們行進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銀止川莫名其妙:「他是個小倌,我怎麼到哪一步。」
「你不知道?」
姬無恨更奇了:「你沒有試過嗎?小倌也是可以到『哪一步』的。」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