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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刺耳,趙雲升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我我我」了一陣兒,卻又口才不如人,一生氣就說不順溜話,犯結巴。
反倒更惹得周遭不少人掩嘴偷笑。
「話是說給人聽的,跟一頭畜生說話,雲升,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然而此時,所有人身後,反倒響起另一個慢悠悠的聲音。
公子哥兒們一頓,而後都自覺地讓出道來,從他們身後,二樓的雅間裡,走出了最後一個穿著銀袍常服的身影。
銀止川手上拿著一把掛墜小扇,輕輕抵在臉側,停在眾人面前,歪頭道:
「朱公子,又見面了。」
朱世豐從知道自己被銀止川盯上開始,就日日出門帶著隨從。
就怕被他報復。
唯有今日逛窯子,本來就是一項不宜被太多人知道的舉動,只帶了數名小廝。
當即不由有些慌了,磕磕巴巴道: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他盯著銀止川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指著赴雲樓的招牌:
「這可是大庭廣眾!你還想為非作歹不成!……我跟你講,在盛泱可是要講律法的!」
銀止川把玩著摺扇——只是他身上紈絝氣和殺伐氣太重,所謂捧著本書也裝不成秀才。
這麼拿著把輕扇在指間轉,也看的叫人毛骨悚然。
「行啊,我自然是跟你講道理的。」
銀止川道:「你抖得真厲害做什麼,朱公子,我不吃人啊。」
朱世豐勉強站直,所謂輸人不輸陣,也竭力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叉腰瞪了回去。
「朱公子想買花魁是罷?」
銀止川說:「只是花魁是要競價最高者得,不知朱公子知道不知道?」
「……廢,廢話。」
朱世豐道:「在場的難道還有比我更更……」
最後一個「富」字沒說出來,因為銀止川將摺扇拈開了,素白底的扇面上,有用墨水寫的六個大字:
「天生我財沒命花。」
朱世豐:「……」
「……你敢威脅本公子!」
朱世豐瞪大了眼:「銀止川,你不要太過分!!」
銀止川身後站著滿王都最跋扈的紈絝公子,他溫和地看著朱世豐,慈善道:
「沒有啊。朱公子出多少銀兩買花魁,我們照付就是了——情娘,朱公子進樓前壓了多少錢?」
見銀止川親自開口,一個貌美絕倫的女子娉婷而來,媚然道:
「銀公子,朱少爺壓了四十顆金株的『點芳金』。」
「好。」
銀止川道:「我雙倍照付。」
「你照付?」
朱世豐一聲嗤笑,道:「銀止川,你今日敢在赴雲樓花八十顆金株買一個小倌,明日我就上朝彈劾你鋪張奢靡!」
「上奏。」
銀止川咀嚼著這個詞,卻微微一笑,低聲道:「朱公子知不知道,奏摺,是要當朝遞給王上才有用的?」
「那是自然。」
「所以折了腿的人不行。」
朱世豐一呆,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旁側圍著的一圈公子哥兒們倏然都朝他靠近了過來,捉住他的手足,高高抬起。
「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朱世豐略微驚呆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銀止川敢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他。
「方才朱公子說睡小倌不用挑日子。」
銀止川以一把匕首輕輕拍他的臉,笑道:「我心裡不痛快,找人洩憤的時候,也通常不挑日子。」
「——朱世豐,你勾結黨羽,彈劾我銀家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