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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赴雲樓的老鴇為了討好他,親自從關山郡的秋市上高價買回來,留給銀止川的。
正好也映照著他的名字。
銀止川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旁側的公子哥便也只得耐著性子,說:
「好,那咱們就再等一等。」
「止川,話說你上次怎麼跟那逢欣郡主怎麼回事兒?」
進了這縱情聲色的赴雲樓,人多多少少,就有點想說些不成體統的話。
閒著也是閒著,一名紈絝靠近了銀止川,悄聲道:
「我聽說年前逢欣郡主出府看燈展,恰巧遇見你。你替她取了高處的華燈,害得人家芳心暗許。結果等南靖王親自找上門來,又翻臉拒婚,是真的麼?」
銀止川正在往杯盞裡倒酒,聞言也未抬眼,只極輕地笑了一聲。
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倒是周圍的公子哥兒們先耐不住了,紛紛好奇問道: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就是南靖王。」
起頭的那名紈絝解釋道:「他不是最瞧不上咱們公子哥兒的做派嘛,但是他女兒,喏,看上了銀哥兒,求他去問問銀哥兒有無心愛的女子。可願談婚嫁。」
盛泱民風自由,未出閣的女孩不必拘於閨閣,也不會避諱地談及喜歡。
但南靖王是眾所周知的老古板,鐵定看不慣銀止川。為了女兒去鎮國公府走一趟,那場景……但凡是個公子哥兒,想起來就得皺眉牙酸地「嘶」得一聲。
「那後來呢?」
玩伴問道:「那老頭是不是黑著臉出來了?」
「那必然啊!」
殷夜寒大笑道:「據說當時大堂上,銀哥兒是這麼說的——」
他目光朝銀止川暼過,似乎是在徵詢銀止川的意見。但是銀止川還算鎮定,沒有不許他說的意思,紈絝才接著道:
「銀哥兒說,我是風流慣了的公子哥兒,王爺家的女兒是識禮閨秀,我自知絕配不上。」
「倘若有一日,銀七要成婚,那必然是與所娶之人日日歡好,軟被裡翻紅浪;白日宣淫淫個夠本,巫山雲雨都浪沒了水——」
「那個人,必不是像郡主這般的大家閨秀。所以,王爺還是請回吧。」
「你聽聽。」
殷夜寒咂嘴道:「這是什麼混帳話,人家南靖王能不被氣黑了臉出來嗎?」
從來在家中被老頭們嚴管厲罵的紈絝們登時捶桌狂笑,笑到半死,還不忘直起身來比出一個拇指:
「止川,不愧是你……!」
「日日歡好,白日宣淫淫夠本,巫山雲雨浪沒水。」
玩伴嘖嘖嘆聲:「也不知道銀哥兒未來的相好是誰,能經得住這麼折騰。身子底要是差些,不得被銀哥兒弄死在床上……?!」
「不是身子骨兒差的問題。」
另一人道:「我只想知道,介時會有誰,這麼眼瞎,看中銀哥兒這麼個披著好皮囊的畜生……?哈哈哈哈!」
作為回報,這位公子哥兒登時得到了銀止川踹過去的一腳。
這麼嬉鬧一番,下頭的春宴也行進地差不多了。
正演到最後一個人入場。
只聽龜公敲著銅鑼,尖嗓叫道:
「有請——第十九位『點芳仙』入場!」
群人登時一愣,而後有些莫名其妙道:「第十九位?」
「赴雲樓的春宴不是從來只進十八個人麼?」
「也許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吧。叫情娘都不由開了例外。」
如此一說,倒令所有人都期待起來,想看看這位第十九名入場者有哪裡不一般。
連雅閣上的公子哥兒們勾著腦袋朝下看。
銀止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