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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翎無意識呻-吟了一聲,秦繹將他的雙手放下來,細細給他換傷指上的紗布。
不知道無人的時候慕子翎究竟做了什麼,他手指上的傷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未見有癒合的跡象,反而血水越滲越多,隱隱有化膿的趨勢。
秦繹緩緩撕開紗布,慕子翎喉嚨微微動了動,眼睫輕輕一顫——
只見紗佈下的新長皮肉發紅滲血,方才紗布揭開的時候,還帶下來了一大片肌膚。
那一下想必疼極了,但是慕子翎竟然一聲沒吭。
「……給我。」
朦朦朧朧間,慕子翎聲線沙啞開口:「給我五十個人。」
秦繹包紮的動作一頓,皺起眉來:「什麼?」
慕子翎的烏髮已經全被冷汗沾濕了,濕膩膩地貼在冰冷的脖頸肌膚上。
他的眼睫劇烈顫抖,瞳孔中也沒有焦點,秦繹湊到他唇邊,他卻薄唇輕顫著,說不出話。
「怎麼回事。」
秦繹直起身,朝侍候的兩個小僕看過去:「他這幾天一直這樣?」
「……」
小僕不敢說實話,其中一個在背後輕捏了同伴一下,搶先道:「也許是受了涼。這幾日天寒得很,小的今夜給公子添幾床被子。」
「你們上心一些。」
秦繹擰著眉,不悅道:「為何傷寒了也不告訴孤一聲。來人,宣醫官過來。」
慕子翎臉色雪白如紙,眼尾卻是殷紅的,顯出一種說不出的奇異與妖媚。
兩名小廝遠遠的看著慕子翎,各懷心事。
稍時,醫官過來了,兩名小廝被遣開,倒退著出了房門。
「……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呀。」
方才被同伴拉扯的那名小廝緊緊蹙著眉,擔憂說:「我聽人說,養巫蠱的術士都得定期給『那些東西』投餵,否則厲鬼翻起臉來,可是可怕的很!」
「那又如何?」
同伴卻顯然十分不屑,背著手頑皮地在走廊上跳了跳:「公子隱他殺了多少人啊……即便反噬,也是反噬他自己罷?那豈不是正好——叫他去死好了!」
滿臉憂色的小廝欲言又止,他知道同伴與阿山玩得好,而阿山又那樣被公子隱毫無緣由地殺害。
但是如果是一兩隻厲鬼也就罷了,公子隱手中的,卻是成千上萬隻陰魂啊……
一旦失控,怎麼得了?
從來炎熱烈日的赤楓關這幾日一直陰陰的,雨下得斷斷停停。
小廝望著沉鬱的天空,嘆氣想:
……莫不是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罷?
房內,醫官給慕子翎探了脈,將藥箱收了起來。
「仔細調養,多多休息。」
醫官說:「另外……」
秦繹最不喜歡下臣欲言又止的模樣,擰眉問:「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藏藏掖掖。」
「另外慕公子的這風寒,恐怕還與巫蠱有關。」
醫官小心湊到秦繹耳側,壓低聲說:「如果不從根源上下手,恐怕慕公子一時無法痊癒。」梁成因不信鬼神的國風,對巫蠱的瞭解非常有限。即便是醫官,能看出的也不過如此了。
秦繹卻直截了當問:「是殺戮是罷?如果一直不殺戮,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最壞的結果……」
醫官微微一哽,遲疑說:「也許是戒斷。就如同對阿芙蓉有癮的癮君子,斷了藥,就會難受。」
「噢。」
秦繹應了一聲,心想,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
他揮手令退了醫官,親自陪了慕子翎一夜。
慕子翎昏昏沉沉,仍然不是很有精神的模樣。
但是和前幾日比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