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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輪廓很深,像一筆一劃的刀鋒深刻出來的:長眉如劍鋒,眼眸如墨玉,僅僅看上去,就有種王族貴氣、殺伐恣意的氣質。
「你們說的那些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理由。」
他手指隨意地勾著瓷壺柄,漫不經心說:「真正令你們一定要得到慕子翎的原因,是他會縱鬼兵。……是麼?」
王為良臉上神色微微一變,眼中果然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異樣。
「怎、怎麼會……」
秦繹卻不等他接著說下去,直接打斷道:「慕子翎手握千萬鬼陰兵,誰得到他,就得到了以一敵百萬的本事。這意味著什麼,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明白麼,王為良?」
說起來,秦繹也覺得奇怪。
世人談及慕子翎,都不過「容色絕世」、「縱毒之術冠絕天下」等等形容,好像人人都想得到他、拉攏他似的。
「但你們真的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麼?」
秦繹問:「他有多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沒有把柄握在手中,接近他不過是引狼入室!」
王為良分辯道:「我們自然——」
「那也不可能。」
秦繹笑著搖頭,站了起來:「你們為了鞏固在朝堂上的實力,想從我這裡換得公子隱。那麼我就肯放心將這樣一個危險人物交到你們手中,好使我未來日夜擔心邊關,無法安眠於塌麼?」
他輕輕甩了一下衣袖,那上頭繡著滄海龍躍的圖紋,金線襯著黑底顯得異常尊貴逼真。
「王大人,我們這場談話已不必繼續下去了。」
秦繹道:「請回吧。」
隨從已推開了門,秦繹踏過門檻。臨行前,他轉身過來,瞧著王為良與他身後的雪鷂少年:
「梁成一直願與盛泱結友好之鄰。但倘若你們將心思打到孤這裡來,王大人,你就莫怪孤王翻臉不認人了。」
「……」
王為良略微靜默,秦繹乘輦而去。
待秦繹的身影消失時,他才猛地將桌邊杯盞用力擲扔出去。
瓷杯「刺啦」一聲在門柩上碎開,茶水淅淅瀝瀝流到了地上。
……
秦繹坐在輦駕中,微微蹙著眉。
眼底暗色沉浮不定。
「若在這世上有一個與懷安殿下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也許可以使懷安殿下起死回生。」
鬚髮皆白的道人信誓旦旦道:「此法原本只有一半機率成功,但倘若慕公子與懷安殿下是雙子同生,貧道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辦成!」
那一日,雲隱前來求見,喜言想到了一個能夠讓慕懷安起死回生的方法。
起初秦繹不信,認為老道士是坑蒙拐騙騙到了太歲頭上,下令要將這大膽之徒拖出去杖斃——
然而雲隱慌忙跪下,抱著秦繹的靴子高呼「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在下所言是真!」
他道:「請王上給貧道一炷香的時間,貧道自證給王上看!」
那之後,秦繹親眼見證到了一隻死貓如何在另一隻兔子身上復生。
當那隻白兔緩緩湊近腥臭的死魚,嗅了嗅欲吞下時,秦繹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動搖。
「你是說,懷安會在慕子翎的軀體內重新復生?」
秦繹問:「……那慕子翎呢?」
「一個殼子只能容得下一個魂魄。」
雲隱注視著秦繹的眼睛,緩聲說:「所以這種方法,請您務必保證在亡者魂魄歸來時,原宿主已經空出了他的殼子。」
「……」
秦繹未吱聲,雲隱觀察著他的神色,等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補充道:「王上,此事您一定要思慮妥當……一旦實行,就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