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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息醉伸手,攏緊了披風,謝清遠拎他也沒費什麼勁,因為他收了三昧真火,外面的冷風對他來說又有些冷了,被拎的後階段,他還自己往屋裡躲進了不少,果然還是屋裡暖和。
攏披風時,聽到謝清遠這麼一句話,顧息醉一下想到自己今晚做的那個噩夢,那叫沒生氣嗎,明明火都要燒起來了。
雖說噩夢一般都有誇張的效果,但顧息醉一點也不覺得誇張:「這還用誰說嗎,師尊,你殺窮奇的時候,身上都沒有殺氣,可是你今天問我的時候,眼中卻有殺氣。」
聲音越說越低落。
謝清遠眼眸微動,看著顧息醉低著頭,縮在披風裡,鼻尖發紅的模樣,低聲回:「我裝的。」
「我之前怎麼建議修改修煉強度,你都不願意,今天我說什麼你都答應,說完就關門,這不是生氣嗎?師尊,你心裡一定在想,這個逆徒,愛修煉不修煉,不教了,扔了吧!」顧息醉邊說,邊又偷偷往溫暖的屋裡挪了挪,就怕謝清遠被他的話說的心領神會,下一秒就把他給扔了。
「我這便是生氣了?」謝清遠輕笑了一聲回,一抬眸,就看見幾乎要偷偷挪到他身旁的顧息醉,他眼眸微閃,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開口,聲音不似以往冰冷悠遠,有些沙啞:「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顧息醉幾乎立刻回復,覺得謝清遠問的這句話實在是奇怪,「你救我,還教我修煉,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謝清遠深深的看著顧息醉,顧息醉看著他的眼中沒有一絲害怕,含著真切的感激之情,久遠的回憶,彷彿跨越千山萬水,浮現在他的眼前,那少年的眼睛也是這般清澈,沒有一絲害怕,可是說出的話卻完全不一樣:
「師尊,你怎麼有殺人了,那人雖然很可惡,但是已經認錯,還說自己以後給窮極派捐物資,還會派人守護窮極派。」
「不需要。」
「師兄需要啊,他天天騙人捐物資。而且師尊你總是這樣,可不可以收一下,這樣別人只會怕你,不會敬你,以德服人有時候也需要用一下。」
「不需要,你也怕我?」
沉默了許久,少年終於回:
「嗯。」頓了頓,又急忙,快速補充了一句,「我怕你殺人的樣子。」
謝清遠垂眸,看著門外的白雪,低聲道:「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沒有沒有,師尊你行俠仗義,懲惡揚善。」顧息醉立刻搖頭,還要再想點成語,冷不丁被謝清遠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停止了一系列過於浮誇的誇獎行為,回復真實了許多,「說不來對不對,畢竟我活了下來,陸謙舟和師兄也好好的。只是,或許,以後再遇到這種人,也不必全殺,給他們各自的懲罰,比如捐物資,做善事等等。而且你還是正道之首,這樣做更有利於樹立威信。」
「下次,我先問問你?」謝清遠忽然走近顧息醉,冰冷著聲音,一字一句的問。
感受著一步步靠近,威壓下來的身影,顧息醉不自覺的往後退,果然還是要繼續彩虹屁誇獎才對嗎?哪有徒弟管師父做事的。
作為現代人,確實容忍不了大開殺戒的行為,但是顧息醉也不是一根死腦筋的人,也會聯絡實際背景,實事求是的看待問題,這裡是古代,而且還是修煉法術的時代。他想了又想,雖不認同但接受了謝清遠的行為,他已經準備了不管不問的態度,結果他剛剛竟然還是沒忍住,提出建議了。
顧息醉緊抿住多管事的嘴,謝清遠這句話明顯就是他管的太多的意思,後退的腳步踉蹌了一下,顧息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踏出了門檻。
「砰!」的一聲,門一下關在了他面前。
顧息醉對著緊閉的門,張口想要嘗試狡辯,剛要開口,房間的燈一下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