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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憑說:「只是皇上已經到了年紀,不大婚,這也說不過去。」
馮憑為這件事很頭疼,這日李益進宮,因為久日未見了,她便忍不住唸叨了幾句。當時是在御花園中,李益隨在她身旁,穿行在一片怒放的牡丹花叢間,她閒閒地說起那日高盛說的話。李益一遍邁步一邊聽著,沒插話,等她說完了,他也沒做任何答覆。馮憑因為自始至終沒得到回應,便轉過頭去看他,就見他眼神在流連道旁的花朵和蝴蝶。
馮憑駐足,目視他,笑說:「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
李益並不直視她的目光,輕輕點頭說:「臣聽見了,只是臣不知道該如何說。」
馮憑重新啟了步,說:「你一直不說話,我以為沒有聽我說話呢。」
李益低著頭看腳下,誠懇說:「此事,娘娘已經問過諸位大臣,心中怕是已經有了決斷了,臣再多說也無用,是以不敢開口。」
馮憑低聲說:「你是不高興,因為這件事我沒有第一個同你商量嗎?以往這些事,我總是第一個跟你說的,而今你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李益說:「臣沒有這樣想。」
馮憑說:「你沒必要掩飾,我看見你心不在焉。」
她隨走隨說:「雖然我是最後一個問你,不過這件事,我還是看重你的意見。
李益說:「臣想著,過些日子,回冀州老家去。剛一直想著要如何開口,方才一路行來,一路在猶豫,心中忐忑萬分。」
馮憑聞言吃驚道:「你回去做什麼?」
她心提了起來,表情有些害怕:「家中有事嗎?」
李益說:「沒有什麼事。」
馮憑說:「那為何要走?冀州離平城這麼遠。」
李益思索著沒答話。
他抬頭看了看奼紫嫣紅的□□,心中卻沒有欣賞的意致:「平城生活的太久了,覺得沒什麼意思,想去別處走一走。」
馮憑笑說:「你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平城的吧?怎麼會厭倦呢?皇上年年南征北巡,你不都一直在伴駕嗎?見的世面也不少了。」
李益低笑,笑的有幾分索然落寞。
馮憑說:「你最近在做什麼?家裡還好嗎?」
李益說:「還好。」
馮憑說:「咱們許久沒有一處說話了,你要是走了,不是更見不著了。」
李益說:「我最近一直在想,太多,又實現不了,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只會給人帶來痛苦。」
馮憑注視著他目光:「你的是什麼呢?」
李益感嘆說:「我也不知道。許多事情,糾纏在一起,像一團亂麻。每日忙忙碌碌,宵衣旰食,卻不知為何而忙,想做的事情卻又總是做不了。心裡總覺得少點什麼,不知足,總覺得兩手空空。」
馮憑說:「那你打算怎麼走呢?」
李益說:「若是有合適的職位,可以外調,便請求外調。要是無法外調,便請辭。」
馮憑輕輕拉了他的手,懇求道:「你別走。你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嗎?我有時候心裡難受,只要想想你,便能高興起來。你要是走了,我這心裡連個惦念都沒了。你就陪著我吧,別說要離開我的話了,我聽了難受。」
他袖子垂下來,遮住了兩人的手。
手心都是溫熱的,肌膚的觸感清晰可辯。兩人正默默不語,背後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馮憑本能地心顫了一下。李益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震動,他抬起另一隻手,撫住了她後背。馮憑半邊身體挨著他肩膀,頭抵著他頸項,感覺到他胸膛很熱,心跳的很厲害。
過了一會,那腳步聲遠去了。
馮憑低著頭。兩人身體緊貼,手緊握,臉挨的那樣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聞到,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