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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悠悠朝著宮外行進,魏長寧不放心還是派了幾個御林軍跟隨著。
宮外的處理完了,該處理內宮的了。
溫太妃哭哭啼啼不提,段太后已經開始指揮人收拾局面。明明溫太妃也在深宮浮沉三十年,可她遇事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魏長寧暗自嘆息,自從知道魏子明的事情,她更加難以面對這位母親。於是她轉頭對崔嬤嬤吩咐道:「扶溫太妃回宮,妥善安置好德妃娘娘。」
乍然死了人,魏子淵有些接受不了。見事情已經解決,他便起身告退。「皇姐,朕先去寫德妃去世的奏摺了。」
事情到這裡哪裡就結束了。
魏長寧攔住了他,她胸有成竹的看著出口方向。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侍衛抓回了三兩個小丫頭。都是延禧宮裡的宮女,剛剛趁亂跑出去報信來了。
「陛下,您說這些宮女該如何處置?」
宮女傳信本就為大忌,又何況氏是這樣有損天子顏面的醜事。魏子淵幾經開口,卻難以說出口。他心裡清楚該怎麼做,殺伐果斷兩個字帝王策上寫得清清楚楚。但是當真的有一天身體力行的時候,魏子淵才發現這四個字是多麼難做。
那是鮮活的人命啊。
魏子淵閉上眼睛,攥緊的拳頭緩緩張開,他不去看那些人布滿淚痕的臉,不去聽她們求饒的嗚咽聲。
「賜死吧。」
「賜死吧。」這三個字在魏子淵腦子裡盤桓了很久,那些人的臉,染了血色的臉在他腦海里不斷徘徊,擾得他一下午不能安寧。
段清揚推開御書房的門,便看見年輕的帝王眉頭緊皺,手裡緊緊握著狼毫筆,連奏章上滴上好大一滴墨汁都沒有發現。
「陛下此刻應該很害怕吧。」段清揚扳開他的手,將狼毫筆取下,擱在一旁的琉璃筆架上。她端了清心的蓮子粥來,推到魏子淵面前。
「一整天未用膳食了,先吃一些吧。」
「臣妾當初掌管家中中饋之時,也曾惶恐無助過。」段清揚見他吃了,便坐在窗前椅子便娓娓道來。
「坐在那個位子,如果不處事果斷,反而是一種錯誤。」
「陛下無罪,陛下只是還沒有習慣成為一個帝王。」段清揚撥弄著青色的衣裙,她看向窗外的青青碧荷,繼續道:「陛下亦無需自責,她們犯了錯,本就該被處罰。」
「陛下。」福祿推門進來,他是個極為有眼色的,知道如今宮裡最為得寵的就是這位賢妃娘娘。他低眉順目,依次行了禮之後說:「溫大人求見。」
「朕的摺子剛下去,他便來了。」魏子淵嘆了一口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怎麼也躲不掉。
「請溫大人進來吧。」
段清揚收了碗筷,段溫兩家本不合,此刻她在這兒只怕會礙了溫大人的眼。
「臣妾先告退了。」
溫大人常服未換,看樣子是從宮外得了訊息便立刻趕來。他一掀衣擺跪在地上。
「懇請陛下為舍妹做主。」
他年少失孤,獨自一人撐下溫氏偌大家族。親妹為他前程自請入宮,而他作為長兄居然只能等到妹妹去世得噩耗。
「長信王為何能夠潛入后妃宮殿?為何事發之時訊息會傳的那麼快?」溫景容雙目布滿紅血絲,悲痛之下一片堅定。
「臣懇請徹查此事。」
「朕已封了她做貴妃,對外只稱溫貴妃是染病而死,不會有人妄議你們溫家的。」
溫景容一下站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眉心間再也不復溫潤有禮。「溫家一直忠心耿耿跟隨陛下。前朝臣為陛下赴湯蹈火,可後宮陛下還護不住一個弱女子。」
溫景容怒極,他知自己實在失態,卻也難以控制住親妹去世的悲痛。他一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