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以她的瞭解,此時此刻當然不能點頭承認了。
一承認,他就會進入無限制冷環節。別說這一路回去,說不定明天走廊相見,他還在冷著臉生氣。小臭脾氣最近生氣的點都在這上面了。
小孩兒不允許被說小。
狹小的車內空間,兩人心思各異。
南梔在想什麼季尋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那個綠茶男喊著姐姐前姐姐後的時候,她可是一直都甘之如飴的。
這女人總不會就喜歡別人叫她姐姐吧?
她就是享受當姐姐的感覺?
思罷,副駕駛座這兒的空氣已經凍成了冰河世紀。
季尋實在無法明白,明明是有野心的,怎麼會有木逾那樣茶裡茶氣的男人,甘願變得不平等,甘願用「姐姐」來稱呼她。換作是他——
怎麼、怎麼可能開得了口。
他被自己的悶氣沖昏了頭,沒頭沒尾冒出一句:「你想都別想。」
「啊?」
才多久沒說話,南梔就跟不上對方的思維了。
她一臉詫異:「我想什麼了?」
她用餘光偷偷往右一瞥。
少年面朝窗外,只留給她半邊冷峻的側臉,跟雪山冰稜似的。
南梔認輸了,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哄不明白了。
後半夜萬籟俱寂。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的時候,時間顯示凌晨一點。
再怎麼睡過一覺,到了這會兒也已經疲了。南梔覺得自己全身骨頭被拆開重組了一遍似的,酸脹得很。
她停完車,坐在位置上沒動,懶洋洋地抻了個攔腰。
凌晨一點的地下車庫空無一人。
發動機的引擎聲熄了之後,寂靜的氛圍同時裹了上來。安靜能讓時間變得漫長,從熄火到下車,明明才不到半分鐘,南梔像經歷了半個世紀似的。
後來半路上兩人就沒怎麼講話。
主要是就算她獨自講,那人也不怎麼回,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南梔又不是專業哄人的,只知道他的脾氣一陣一陣,發作完大概就能自愈。她專心致志地開車,用車載音樂來填充那段空白的尷尬。
等到熄火下車,南梔往副駕那瞄了一眼。
他還是一副老子不爽的表情,只不過臂彎上還搭了一件他自己的外套。就那麼冷著臉朝她走過來。短短几步路,外套已經被抖開了,南梔還沒開口,外套就劈頭蓋臉罩在了她肩上。
動作有幾分蠻橫不講道理。那樣桀驁的眉眼似乎在說,你敢不要試試。
車庫也不冷啊。
南梔眨眨眼,在他強硬的態度下「欣然」接受。
好吧,脾氣臭歸臭,還挺有紳士風度的。
兩人似乎都累了,誰也沒開口說話。
安靜地回到電梯間,安靜地等著電梯數字往下跳。
要是按照舞蹈生平時的要求,坐要坐得直,站要站的正。可惜南梔現在只覺得累,鬆了松骨頭,單腳抻在前面,站姿鬆散。
金屬門倒映出兩重身影,她要矮一些,高度與男生下頜齊平。
這會兒身上披了他的外套,從肩頭一直墜到大腿-根。這是件黑色的防風衣,logo與他身上的t恤一致。看起來竟然像情侶款,登對得很。
南梔受到蠱惑似的,直愣愣盯著金屬門上的倒影。
最初只是大而化之地看,後來目光索性落在了自己臉上。
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任她再怎麼不愛出油的膚質也差不多脫完妝了。眼下有一圈細細的烏青印子,唇色比起下午的楓紅寡淡了許多。
眉眼再好看,沒了精氣神總是要差一些。
可倒影裡的男孩子還是往常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