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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斜,霞光萬道。
餘暉像一把火,點燃了天際,燒著了堆疊的雲朵。光與影交織間,色彩層層遞進,美麗得熱鬧。
看在與謝野請了這頓飯的份上,五條悟非常主動地提出要送他去車站。
與謝野「呵」了聲,一副看透的表情:「我看你是不想回去被你的學生們唸吧?」
五條悟死不承認:「怎麼可能?」
「……」你高興就好。
兩人並肩走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前不久,我遇到夏油先生了。」
五條悟愣了下,像是沒想到與謝野會突然提到那個人。
高專三年級那年,夏油傑從高專叛逃,成為了一名以詛咒為惡的詛咒師,聲稱要殺光世界上的非術師,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詛咒是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的,常年直面這些的咒術師們,可以說是一直在與人性之惡作鬥爭也不為過。
長期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咒術師們需要面對的,不光是對自身生命的威脅,還要承受來自精神上的衝擊——各種意義上的。
為什麼人們要互相詛咒呢?他們能從中獲得什麼嗎?
為什麼普通人要迫害生活在他們之中的咒術師呢?因為看不見,所以認定他們是怪誕的騙子嗎?
為什麼咒術師要保護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去面對越來越危險的詛咒,甚至去送死呢?因為因為力量就代表著責任,強者就是要保護弱者嗎?
夏油傑就是在這樣一次次的衝擊中,拋棄了自己曾經堅持的、被五條悟嗤之以鼻的「正論」,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咒術師因為能很好地控制咒力,所以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無意識地滋生出詛咒來。
既然詛咒是從非術師的身上誕生的,想要創造一個沒有詛咒的世界,那麼……殺光孕育出詛咒的非術師不就好了?
夏油傑不是沒有考慮過,能否再創造出像橫濱那樣特殊的地方來。
可這種想法,在當年他剛剛得知橫濱特殊的時候,就已經被五條悟給否定了。
於是,他只好用自己的辦法,去成就他心中的大義。
高專三年級那年,殺了上百人,甚至連父母都沒放過的夏油傑,叛出咒術高專,和摯友五條悟見了一面後,分道揚鑣。
那之後,五條悟偶爾能從旁人那兒聽到對方的訊息,但一次也沒再見過他。
驟然聽到與謝野談論起夏油傑,五條悟只是稍微意外了下,繼而平靜地問:「你不會無緣無故提到他吧?他說什麼了?」
與謝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他問我你最近怎麼樣,還讓我給你帶聲問候來著。我說既然這樣,你自己跟他講不就好了嗎?明明電話號碼就沒換過吧?然後他就開始裝聾作啞了。」
「……就這樣啊?」五條悟撓撓頭髮,表情有些古怪,「傑那傢伙,還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要知道夏油傑現在可是被咒術協會全面通緝的,只要他被抓回來,一個死刑立即執行是絕對少不了的。
「話說晶子也不是咒術師,他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啊?他倒是沒對我動手,只是讓我『滾回橫濱別再出來礙眼』而已。」與謝野撇撇嘴,「這話聽著讓人挺不爽的。但那會兒我還『看不見』,他的咒靈又多,我根本拿他沒辦法。」
與謝野踢了下腳邊的石子,接著說:「本來還遺憾,揍他這種差事只能交給你來完成。不過現在好啦,我能『看見』了……」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說:「算了吧,你打不過傑的。他手上究竟有多少隻咒靈,就連我也不清楚。在你殺出咒靈的包圍圈之前,它們就能生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