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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衣看著她,唇角彎起,笑著點頭:「當然了,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她回答得很利落,態度也很溫和,甚至語調都是親暱的。
可是鍾婉明白,不一樣了。
以前的雪衣,眼裡乾乾淨淨,像盛在玻璃杯裡的涼白開,一眼看到底。
現在的她……
好像……再也沒辦法看透她的眼睛。
第49章
晚上穆如晴回來時,滿身散不開的酒氣,頭髮鬢角也被她自己揉亂了一些。
往常穆如晴不管做什麼都會把鍾婉帶在身邊,如果突然沒有帶,那就說明她去見的人不方便讓鍾婉看到。
鍾婉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最近穆如晴不帶她的次數在逐漸增多,她也能猜到,穆如晴在一次又一次地去見那個馬上要結婚的男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悲哀,還是覺得慶幸。
穆如晴終於把注意力轉到了別人身上,而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雪衣。她已經走上了離穆如晴愈來愈遠的路,一條她二十多年來最求之不得的路。
可是心裡有一塊……
卻好像越來越空。
人就是這麼賤吧。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種心情很可笑。
穆如晴閉著眼癱坐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她受驚一樣忽然睜開眼,喊了聲:「婉婉?」
鍾婉正在茶几邊倒水,聽穆如晴喚她,便放了杯子走過去,像往常那樣彎腰捉住了穆如晴的手,「怎麼了?」
穆如晴睜著朦朧的醉眼,盯著鍾婉看了好陣子。
她驀地笑了:「原來是做夢。」
鍾婉把剛剛倒好的水拿過來,放到穆如晴手中,順口問:「做的什麼夢?」
穆如晴喝了一口水,笑了笑,只說了句:「沒什麼。」
水杯被放回茶几上,穆如晴酒也醒了大半,露出了挺高興的表情:「我今天去給你看房子了,等我和楊海結婚後,你肯定不能繼續住在穆家,也不能跟著我住。我都看好了,給你在長興街那邊買一套公寓,離我和楊海的房子近,我可以經常過去。」
鍾婉聽到楊海那個名字,後牙都忍不住咬緊了許多。
她以前都覺得自己不喜歡穆如晴,可是看著穆如晴真的要嫁給別人時,她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
可能說喜歡也不恰當。二十多年了,這種感情很難把它界定為「愛」或是「喜歡」,可能是依賴,可能是習慣。
不論如何,不管這究竟是不是純粹的愛,她都無法否認,她對她,是有著不捨的。
「阿晴,」鍾婉深深吸了口氣,人生中第一次嘗試和穆如晴說這些話,「如果……如果你能不和那個男的結婚,以後也不要再對雪衣做壞事,如果你能低下頭為你以前做過的事道歉,或許我們……」
穆如晴卻沒有把鍾婉的話放在心上,嗤笑一聲:「婉婉,你在和我開玩笑麼?」
鍾婉頓住,盯著穆如晴,眼底微紅:「我剛剛說的話,只可能存在於玩笑中嗎?」
穆如晴:「不然呢?」
心底裡唯一躍動的微弱火光,因為穆如晴的這一句「不然呢」,徹底湮滅。
鍾婉自嘲地笑笑,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問的話愚蠢無比。
她應該最是瞭解的。穆如晴這樣的人啊,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兩句話就輕易地對她的人生與人格做出改變。
她本想給自己找一個留下的理由,可現在看來,只是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罷了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終於,等來了拍賣會那一日。
沈懷星如約來了穆家,和穆國丞託辭說帶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