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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頭,想必是不用履行「錯一字打一板子」的諾言了,銀絨鬆了口氣,討好地齜出一口小白牙:「我只是記性好一點,但資質很差,背會了也用不出。」
師父為了傳他功法,其實也沒少打他,但最後證明,銀絨的資質太差,背熟了也無濟於事,修為進展得事倍功半。
城陽牧秋卻與東柳道君的教育理念截然相反:「讀書千遍其義自見,先背幾本再說。」
銀絨於是開啟了苦逼的學習模式。
城陽老祖貴為第一仙門的掌門仙尊,性格卻像個不問世事的宅男,山中無歲月,一轉眼,銀絨已經背了十七八本薄厚不一的雜書,有人族、妖族通用的入門練氣築基篇,也有不知從哪裡淘來的妖族秘法,除了背書,城陽牧秋只勒令銀絨做一件事,便是盤膝打坐,吸收日月精華,自由調動體內靈流。
即便學習任務如此繁重,銀絨還是沒有將自己的「取丹計劃」束之高閣,抽空察言觀色,只要發現老祖沒有抄起細長的教鞭揍人的預兆,便意意思思地湊過去,甩著毛絨絨的大尾巴,一口一個甜甜的「掌門哥哥」,不是添茶,就是研墨,儼然替代了傀儡侍從,成了城陽掌門的貼心小書童。
城陽牧秋無論趕走他多少次,再過一會兒,少年又涎皮賴臉地蹭回來,笑出兩顆尖尖的小犬牙,軟乎乎地叫一聲「哥哥」,好像無論怎麼橫眉冷對,都磨不滅他的熱情,永遠是那個糯嘰嘰撒嬌的小毛團兒。
城陽牧秋最後被他弄得沒了脾氣,乾脆無視,預設了小狐狸精在自己的書房角落裡佔據一席之地。
這一日,銀絨背完了書,照例甩著蓬鬆毛絨的大尾巴蹭過去:「掌門哥哥,要添茶嗎?」
城陽牧秋眼皮都沒掀一下。
銀絨也不氣餒,心裡盤算著:自家爐鼎好像懶得搭理自己了,最近都沒怎麼趕人。師父曾經教導過「烈女怕纏郎」,什麼無情道?什麼童子雞,任老祖再三貞九烈,只要自己持之以恆,總能把妖丹騙到手的。
肢體接觸就是第一步。
自打他們重逢之後,城陽老祖便對他避如蛇蠍,銀絨決定趁著最近他老人家態度軟化,趁熱打鐵。
該如何接觸呢?
不經意地碰一下手?不行,仙尊眼觀六路,彷彿後腦勺也長眼睛,絕對無法成功;借著倒茶的由頭,故意把茶水潑他身上,再去擦?不行,下一刻自己就能變成張毛順條靚的狐狸皮。
銀絨思來想去,覺得只有化出原形可行——一隻狐狸鑽進懷裡,可絲毫沒有曖昧意味,再說,誰能拒絕可愛的毛團兒呢?
於是,城陽牧秋餘光掃見,立在平頭案一旁的狐耳少年,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怎麼看都不像是憋著好主意,果然,片刻後便原地消失,緊接著一隻赤色毛團兒熱情地躥了上來。
城陽牧秋輕而易舉單手拈住他,銀絨投懷送抱的動作被迫停止,揮舞著四隻爪爪,「嚶嚶嚶」地抗議,連一對狐耳也向後背過去,顯得小腦袋特別圓。
「別動。」城陽牧秋起身,拎著銀絨出了書房,嫌棄道,「一身毛。」
銀絨:「……」你媽的,我的毛又順又厚,多少妖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而且在琵琶鎮的時候,你不是擼得很爽?現在又嫌棄我掉毛!老潔癖!
銀絨本以為自己會被丟到院子裡,可城陽牧秋竟一直沒有放手,而是拎著他,御劍飛離了霧斂峰。
銀絨租過飛劍,但劍主人大多是金丹期修士,跟城陽老祖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銀絨從來沒飛過這麼高,這麼穩,不由得四爪緊緊抱住城陽牧秋胳膊的同時,好奇地探出毛絨絨的小腦袋。
只見腳下踏著霧霞雲海,蘅皋居的亭臺樓閣都漸漸縮小,霧斂雙峰似倒退遠去,最後落在一處小峰上,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