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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陽牧秋沒搭理他,抿著唇大步流星,他覺得耳朵和墨玉扳指都有些燙,不是教訓小狐狸精的好時機。
可銀絨很沒眼色,仍舊熱臉貼冷屁股,跟不上城陽牧秋的兩條長腿,就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因為我曾經在捱打的時候,在褲子裡墊了一層棉絮,師父不相信我啦!」
「仙尊哥哥,我答應你,以後你若想打我,我就穿一層薄薄的褻褲,不會光著汙了你的眼睛,也不會墊上棉絮作弊。」
「……」城陽牧秋忍無可忍,「閉嘴。」
身材高大的青年毫無預兆地停住,銀絨沒反應過來,徑直撞在他背上。
肢體接觸的一瞬間,銀絨就忙不迭彈開,搶先道:「我不是故意的!仙尊哥哥,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是故意碰你的。」
城陽牧秋:「…………」
對方認錯態度這樣好,反而讓城陽牧秋無話可說,最後只沉著臉道:「不許叫哥哥。」
「哦,對不住,我習慣了,仙尊……呃,城陽仙尊。」
城陽牧秋:「念你是初犯,今日改為面壁思過,以後不準靠近那片花田,再有一次,數罪併罰,定打得你皮開肉綻。」
銀絨規矩得叫人挑不出毛病:「是。」
「……」城陽牧秋,「過來。」
銀絨反而向後退了一步,捂著屁股拔高了音調:「不是說好了不打嗎?你你你堂堂掌門,不能說話不算!」
城陽牧秋:「……過來。」
銀絨一步三挪地湊了過去,卻沒等來皮肉之苦,而是感到脖子上的黑皮繩被扯起,城陽掌門正拎著他的「狗鈴鐺」仔細端詳。
脖子上的皮繩不算長,這導致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呼吸都快交纏到一起。
可惜現在同城陽牧秋親近,並不能讓銀絨想入非非,他有聲地嚥了口口水,緊張地撇清關係:「這鈴鐺拿不下來。」可不是我不願意解開,故意和你離得這麼近的!
城陽牧秋這次倒沒再嫌棄他,只問:「這鈴鐺是哪裡來的?」
銀絨老老實實地說:「我師父說,撿到我的時候,便有這個鈴鐺了,當時他看出這鈴鐺是個寶貝,原本只想撿鈴鐺,後來發現拿不下來,就稀里糊塗地養了我……」
「你師父何時撿到的你?」
「三百年了吧,」銀絨不好意思地說,「我資質很差,能化形還是近百年之內的事情,恐怕是這個年齡段裡,修為最低的妖族了。」
城陽牧秋若有所思地放開了那鈴鐺,沒再說什麼。
銀絨窺著他的臉色,覺得仙尊有點怪怪的,他老人家有些陰晴不定,誰知還會不會再發飆,此地不宜久留,便輕咳一聲:「那我就退下面壁去啦?」
城陽牧秋冷淡地「嗯」了一聲。
「呃,這個送給你。」銀絨從儲物鈴鐺裡掏出一朵花瓣碧綠,葉子雪白的靈花,「我覺得這花長得稀奇,很配你,所以想摘下來送你。」
城陽牧秋看了他半晌,才表情複雜地接過靈樞碧蘭,「你去刨藥田,就為了摘花送我?」
銀絨靦腆一笑:「是啊。」才怪呢!
他是鄉野裡放養大的妖,最喜歡的業餘活動就是啃草咬花,剛才啃到這種綠色的花兒,覺得甜滋滋的挺好吃,花瓣也夠肥夠大,裹上雞肉一定更香!他是準備私藏起來自己留著的,現在割愛分他一朵,不過是為了讓仙尊消氣。
然而這位年輕的無情道老祖,顯然沒有心,仍舊面無表情地說:「下不為例。」
銀絨只好馬不停蹄地滾了。
銀絨自知自己被嫌棄得厲害,饒是蘅皋居的亭臺樓閣軒榭廊舫林立,可他也進不去哪怕一間偏室,便老老實實地選了個日頭曬不到的簷角下,對著牆罰站。
蘅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