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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王嗤笑一聲，「你和孤是同一種人，你卻想讓孤放過你們，你不如問問自己，換成是你，你做得到嗎？」

林衍之做不到。

壽陽王沒有放過任何人，包括他和狗哥兒。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同樣沒放過任何人，也沒放過自己。

狗哥兒亦如是。

青年又咳了兩聲，呆怔怔地看著殿外的大雨。

「你把嚴放發去邊關十年了，十年，我已經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

「是你自己發的毒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見他。」

「他過的好嗎？」林衍之忍了十年，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周離也在那邊。」壽陽王淡淡的說。

周離，字長聚，左相家的長公子，曾經也是京城美男子榜的榜首，小名凰哥兒。

青年被定住了一般，俄而苦笑，喉嚨裡咬碎了牙齒一般沁著腥意，喃喃自語般念著，「是啊，你說的沒錯，我比你更清楚……」

那年，在京郊大營，狗哥兒才是第一個看見周離就看到失神的人。

周離少年時喜歡玩弄人心，耍了鳳哥兒，狗哥兒心中一直有愧。

可是周離已經成家生子了。

林衍之忍住心中的絞疼，哀目看向對面的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壽陽王轉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深黑色的瞳眸彷彿在漠視一切，看人的時候像是能看穿人心，令人心頭生悸，望之生畏。

「不然呢？」

林衍之看著這個在世人面前一直把自己隱藏的很好的壽陽王，忽然心灰意冷，失去了算計之心。

他拿手帕按住嘴角不讓自己再咳出來，但還是斷斷續續的會咳出聲來。

殿外的雨彷彿越下越大，傾天覆地，永遠也不會停下來一樣。

「原來我一直都錯了，你明明長得比周離更好，也比周離更擅長算計人心……其實你比任何人隱藏的都好，也比任何人都狠……我為什麼會一直誤以為你會看在鳳哥兒的面子上，放過我們……」

你不會的……

你現在活著，就是為了看所有人痛苦，你在以折磨人為樂……

盛瑛，你已經瘋了，早就已經瘋了……

盛瑤之曾經以為，只要他願意，他就能護住劉淳熙一生一世。

可是他錯了。

劉淳熙才二十二歲就死了。

- 番外·落瑛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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