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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兩個銅板就能坐一天。
他去都是直接上二樓,開的包間。
八仙桌,四人一人坐一邊,長條凳,先到了三人,缺一。
狗哥兒抓著花生米說,今兒去哪兒?
貓哥兒磕著瓜子說,鳳哥兒說了,他要再去挑一隻鬥雞,把上次的面子贏回來。
狗哥兒說,那還等什麼,走啊!
貓哥兒說,急什麼,虎哥兒還沒來呢。
……
劉淳熙睜開眼,又成了那個京城人盡皆知的散財童子。
他把不存在的長袍一撩,抬腿大刺刺地坐了下來,身子骨一散,眼尾一翹,一隻腿抬起來,腳往長條凳上一放,一個人佔了一整條長凳,坐沒坐相,整個人就多了七分吊兒郎當。
他伸手抓了把不存在的瓜子,拿一顆磕一顆,一顆接一顆地磕了起來。
偶爾抬個眼,看一眼左邊彷彿坐在那裡的人,聽見了什麼話,聽到好笑處,笑了一聲。
又看一眼右邊彷彿坐在那裡的人,像是聽見了什麼謬論,嗤笑一聲。
瓜子殼磕了差不多一桌,他耳朵動了動,彷彿聽見門響了,有人進來。
他把瓜子殼一丟,眼中嘲諷一閃而過。
來人彷彿在向幾人道歉,解釋著遲到的理由。
他聽完,也不在意,懶懶地擺了擺袖子,算是揭過了。
全程沒有說一個字一句話。
但是張家利的眼睛亮了。
楚曜正在舉杯喝茶的手也停下了。
解雲崢定定地看著他,心中有種錯覺,好像一起拍戲快兩個月的相處,從來就沒有看清過這個人,不知道哪一面是真實,哪一面是在演戲。
劉淳熙把腿放下,站起來,一臉靦腆地眨了眨眼,說:「張導演,我演完了。」
張家利說:「你坐吧。」
然後看向解雲崢。
輪到解雲崢了。
解雲崢雖然被劉淳熙表現出來的這一段無聲戲給驚了,但他好歹是科班出身,又小有經驗,自問自己的表演也不會差。
他在清宮戲裡摘了一段比較有感染力的帝王戲,劇好,臺詞好,很有深度。
演到動情處,眼淚不自覺地滴落下來,把一個帝王在面對兒子們互相傾軋時的為難和複雜心態演繹的十分到位。
張家利指著楚曜,搖著頭笑。
楚曜呵呵,如果不是這兩個真的好,他又何必舔著臉上趕著一起推薦。
不過是不想明珠蒙塵,想給這些孩子們一個機會。
張家利讓解雲崢也坐下。
他來回看了看兩個年輕演員,琢磨著,想了想,「兩個都是好演員。」
嗯,然後呢?
劉淳熙和解雲崢都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等結果。
「我們以後一定會有機會合作的。」張家利先說了兩句場面話。
身為導演,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演員。
一戲論一戲,一角論一角。
「我這部戲是根據清代李漁創作的傳奇戲劇《風箏誤》改編的故事,如果要挑男主角,我會選擇解雲崢,如果要挑男二號,我會選擇劉淳熙。出問題來不了的男演員是男二號,所以我這次選擇劉淳熙,希望你能加入我的戲。」
解雲崢一臉羨慕地看向了劉淳熙。
說不羨慕嫉妒是不可能的。
能演張家利的戲,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可惜不是他。
雖然張家利說以後還會有機會合作,但是以後這個說法具有太大的不確定性,可能是一兩年後,也有可能是一二十年後,他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可惜技不如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