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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的病友剛想幫著說點什麼,唐言就說話了。
不就是倒打一耙,佔領道德制高點嗎!
還拿養不養的當籌碼,真是可笑。
這一刻,唐言發揮自己的演技,無神的大眼睛中頓時蓄滿淚水,彷彿受了天大委屈般的猛搖頭。
「我犯了什麼錯,不想被自己的親大伯賣給隔壁村的傻子,就是錯嗎?
親大伯能為了抓我回去嫁給傻子,一棒子打在頭上,差點殺了我?
要不是林月老師來的及時,我就死了,你讓我怎麼原諒他?
再說,就算我原諒他,你問問法院會不會原諒!他觸犯了刑法,可不是我說原諒就能原諒的。」
隔壁床的病友一聽這話,頓時驚呆了。
都什麼年代了?
還有把侄女兒賣給傻子的?
本以為只是家庭矛盾,普通的小打小鬧,沒想到都差點把人打死了。
隔壁床病友是個聽風就是雨的性格,立刻把嫌棄的目光望向大伯孃。
「要不說沒孃的孩子可憐呢,這被你們一家磋磨的都快死了,你還有臉來?」
大伯孃是個潑辣性子,裝到現在已經忘了上次被趕走的教訓。
她立刻叉腰罵道。
「我怎麼沒臉來!我們家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結婚,我們收點彩禮還不行!」
唐言在一旁,痛苦的扶著頭,眼含淚水,神情卻很堅毅。
「我上初中我爸才沒的,你們只收養了我兩年,才不是從小養到大!
這兩年我上學的時候天天只吃一頓學校供的免費午餐,早晚你們都不給我飯吃。放假的時候,農活都是我幹,可每天就兩個饅頭和一點鹹菜,我天天晚上都會餓醒。
我的學費是好心人資助的,穿的衣服也都是好心人捐的。我每個月就花你們家點饅頭和鹹菜錢,那我也幹活還你們了。
而且我親媽還每個月給你們打200塊錢,我爸留下的房子也歸你們家了,你說說我陳雲欠你什麼了!」
這段話說得抑揚頓挫,情緒飽滿,悲傷憤怒中又帶著終於說出來的解脫。
這一刻,唐言覺得自己演技炸裂,不當演員都是好萊塢的損失。
大伯孃和陳飛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侄女,吵起架來竟然思路這麼清晰,口齒如此伶俐。
大伯孃看著其他人不善的目光,有些退卻。
陳飛倒是硬著頭皮說:「不是的,大家別聽她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下了班的林月,帶著保溫飯盒,一臉怒容的走進了病房。
她一巴掌甩在陳飛臉上。
「你說!陳雲哪句話說錯了!她兩年前還是個胖乎乎的小丫頭,就短短兩年被你們磋磨成皮包骨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們竟然還想拿侄女兒去賣錢。哼!我看你們一家都應該去坐牢!」
「哪來的小賤人?敢打我兒子!」大伯孃頓時火了,上前就想抓花林月的臉。
唐言哪能讓林老師被欺負,立刻起身阻攔。作出虛弱狀,彷彿站不穩般,一個趔趄撞倒床邊掛水用的鐵架子。
鐵架子倒下的位置非常正好,直接砸到大伯孃的頭上。
「哎呦!」
大姑娘立刻捂著頭蹲在地上,陳飛趕忙上前檢視情況。
林月擔心的檢視唐言的情況。
就見因為掛水的鐵架子倒了,正在打葡萄糖的唐言,手上的針脫落,滲出點點血珠。
林月看著唐言的手,眼眶頓時濕潤。
「陳雲,老師是大人,你大伯孃不敢打我的!你看看你,身體虛弱還亂動什麼?手上疼不疼?」
「我不疼,謝謝老師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