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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晚月只覺一顆心跟泡在老醋罈子裡一樣,又酸又苦,想到日後的處境,她咬咬牙想站起來爭辯,卻被一旁的奶孃按住,「姑娘,稍安勿躁。」
另一邊的納蘭笙心情格外複雜,難怪第一次見到陶茱萸時就格外心動,然來她真是自己心底的那個小姑娘,只是小姑娘已嫁做他人婦。見了面,也只能稱一句「欒夫人」,真是造化弄人。
坐在他身旁的靖南王,似乎是發覺了他的不對勁,偏過頭來問道:「笙兒在想什麼?」
「沒什麼,父王。」
靖南王也不在意他回答了什麼,只自顧自地說道:「本以為今天是場簡單的壽宴,沒想到還能瞧見這般大戲,當真是妙哉,妙哉。」
說到此處,靖南王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在齊晚月和納蘭笙之間巡視一圈,而後略帶警告地說道:「為父不管你是個什麼心思,但那人已是他人婦,你最好清醒點,齊晚月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納蘭笙將目光從陶茱萸身上收回,垂著眼說道:「兒自有分寸。」
聞言,靖南王淡淡一笑,低頭啜飲了一口茶,將所有情緒都盡數掩埋在杯底。
直到快進偏房,陶茱萸才有些回過神,她小聲問道:「張媽,會不會是大家搞錯了?」
張媽看著陶茱萸,一臉的慈愛,「錯不了,錯不了。大姑娘您也別緊張,一會兒奴婢先瞧一瞧您的腿。」
她感受著陶茱萸手上的粗繭,心疼的說道:「可憐見兒的,也不知大姑娘這些年受了什麼苦,一雙手比我這老婆子還要粗糙。」
陶茱萸見張媽忍不住又要落淚,連忙說道:「張媽,你不用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先前幾年確實苦了點,但遇到相公後,一切都好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姑爺這麼好的人,老天爺定會保佑他的。不過,像大姑娘這樣的女子,本就該被捧在手心。」
張媽欣慰地笑了笑,道聲「得罪」,扶著陶茱萸坐下後,她微微抖著手,將陶茱萸的裙擺慢慢往上掀起。
桃紅色的裙擺如花般層層散開,褲腿被挽上後,從中露出白如藕節的腿來,而膝蓋上淡紅色的月牙狀傷疤,格外顯眼。
雖說張媽心中早有預料,可親眼見到後,仍是忍不住紅了眼,她伸手摸了摸那傷疤,顫抖著說道:「我就說錯不了,為了這道傷疤,奴婢不知道給大姑娘抹了多少藥,可就是沒法讓它消失,沒人比我更熟悉它的形狀了。」
張媽抹了一把眼淚,拉著陶茱萸就往外走,「走,走,去把這訊息告訴國公爺和老祖宗。」
陶茱萸只覺大腦一陣空白,還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慈眉善目的齊老夫人真的是她奶奶?
「回國公爺,老祖宗,」張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又哭又笑地說道:「奴婢方才親眼看過了,耳後的三顆痣和左膝上的傷疤真真的,錯不了,這就是大姑娘。」
張媽是陶茱萸的奶孃,可以說是這世上,除了陶茱萸的親娘納蘭氏以外,最瞭解陶茱萸身上胎記疤痕的人了。再加上她素來忠厚老實,入國公府三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她說的話誰都信。
「我的和安啊。」當心裡那個幾乎確鑿的答案成真後,齊老夫人一把抱住陶茱萸,手不住的在她背上摩挲這,彷彿懷中這人是稀世珍寶一般。
「那…那個,老夫人,您要不再確認一下,我真的是齊和安?」陶茱萸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底卻已經信了□□分,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你這孩子,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耳後也長了三顆並排的痣,膝上也同樣摔了一個月牙狀的疤?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兒?你若還不信,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齊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向千央,「你去把我房裡那副畫取過來。」
千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