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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今夜才發現,原來男人吹頭髮這麼快。
一來一回,真的只要兩分鐘。
他回來的時候沒有說話,但沈暮聽到鋼琴曲漸遠,大概是他拿了手機,遠離了留聲機。
耳機裡是窸窸窣窣,他好像在走動,隨後還有細微的被子掀響。
沈暮一雙清澈的眼睛半斂著露在被子外。
感覺到他沉穩的呼吸聲靠近耳麥。
悠遠的音樂很輕,突然就成了他氣息的背景。
他若有似無一聲嘆息,有點倦懶,有點隨意。
沒什麼情緒,只是疲憊一天後,不經意的慵然抒發,但就是這種細節尤其醉人。
沈暮捕捉到這聲微不可聞。
溫聲細語:「你上床了嗎?」
他從鼻腔漫出一聲「嗯」。
低低笑問:「怎麼知道的。」
沈暮乖順回答:「因為,聽到了你的聲音。」
「什麼聲音。」
他嗓音微啞,懶懶的,好像也是躺著。
沈暮不禁耳根發軟。
沉吟著沒多想:「……喘氣聲。」
那邊沉默少頃,是好整以暇的語氣。
「喘氣?」
沈暮思緒斷了下,忽地察覺這說法意味不明。
她忙支吾否認:「嗯,不是……」
斟酌解釋,但沈暮徹底詞窮。
她無法用準確的詞語表達出,他那聲扣人心絃又若即若離的性感。
好在某人沒有難為她,只是笑了笑。
沈暮臉紅透,不曉得說什麼了。
彼此也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他一深一淺的吐息因此更清晰,似藤蔓纏繞在她耳朵裡。
沈暮心口在脹,跟著放緩呼吸。
突然意識到,無論聽不聽他的聲音,她都不可能睡著。
今夜註定失眠。
「小哭包。」
他不緊不慢地喚她。
沈暮醞釀出的一絲睏意都頓然清醒。
她剋制著心跳頻率,應了一聲。
「為什麼叫小哭包。」
他真的在和她閒聊。
想到他可能和自己一樣,此刻閉著眼睛,靜悄悄的屋子裡只有微亮的小夜燈,所有思緒都凝聚在彼此的聲音裡。
沈暮耳垂就情不自禁開始升溫。
「我小時候很愛哭。」
她聲音像微風拂過雲端:「奶奶總說我是小哭包。」
所以她的微信暱稱就叫小哭包。
也從未改過。
靜默一瞬,那人不露聲色溫笑:「現在也挺愛哭的。」
這人。
又想逗她損她了。
沈暮不服氣卻無力反駁,只能似嗔非嗔地咕噥了聲。
最後惹來的是男人帶笑的一點氣音。
他們在深夜裡牽著一根線,夜晚變得奇特。
心境無邊清寧,柔軟的心越發柔軟,彷彿流淌在雲水月霧間。
有一句沒一句地越聊越晚。
可能已是後半夜。
沈暮逐漸睡意朦朧,半夢半醒。
迷糊將很早就想問的話說了出來:「你抽菸嗎……」
「不抽。」
他回答的聲音很輕,小心不吵醒她。
「唔……」
/
沈暮都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
天亮醒來的時候,還是如上回一般,和他語音一夜到手機自動關機。
喻涵不在,沈暮得自己搭公車,儘管睡晚了困到不行,她還是果斷起床,帶著空電的手機到公司再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