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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已經年已四十有五,膝下也只有這一個兒子,平日裡難免溺愛一些,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久而久之,竟是不知道該怎麼教導了。
他給兒子選的太傅胡侃倒是十分盡職盡責,奈何那老太傅性子太過板正,太子覺得自己和老太傅八字不合,老太傅說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老太傅待要上戒尺,太子就哭著喊著往乾清宮跑。
天子聽見兒子哭,就不忍心了,次次都會替太子求情。
老太傅每每氣得鬍鬚顫抖,卻又無可奈何。
也虧得老太傅是個薑桂之性,老而彌辣,又對大慶忠心耿耿,一心想要教出一個仁君來,這才沒有被太子氣得掛冠而去。
可太傅不怕太子,不代表別人也不怕。
這不,如今太子一開口,那慷慨激昂,說得正起勁的御史就被噎了一下,方才聚了半天的氣勢一下子就全散了。
他心裡氣得發狂,卻還不得不耐著性子,回答太子的問題:「回殿下的話,我朝自太祖立國之時,就汲取前朝教訓,明文規定了,不許聚賭。」
「哦,這樣啊。」太子恍然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朝那御史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大人解惑。」
今天的太子,好像格外好說話呀。
就在御史準備鬆一口氣,繼續把鄢陵侯傅家踩死的時候,就見太子突然一臉嚴肅地對天子說:「陛下,臣素日愛白龍魚服,曾在京城見過好幾家賭場。既然我大慶律法有明文規定,臣懇請陛下下旨,取締這些非法之地,並嚴查其背後的靠山。」
御史瞬間就瞪大了眼,朝堂上也出現了片刻的絕對寂靜。
按理說,向來不靠譜的太子難得想著要做一件正事,他們這些臣子應該欣慰才是。
可是,太子要做的這件事,卻註定要觸動一些人的利益。
——在朝廷有明文禁賭的情況下,還敢在京城開賭場的,哪怕是暗地裡的,也肯定有大靠山撐腰。
太子除了母族之外,在朝堂上還沒有發展出任何勢力。此時便對上背景強大的臣子,實數不智。
九重玉階之上,丹陛之下的天子暗暗嘆了口氣,開口替自己的兒子解了圍:「此事當從長計議。」
然後,他就揭過了這個話題,「眾卿家還有何事上奏?」
其實,真正重要的事昨天就寫成摺子遞上去了,朝會上處理的,都是一些比較緊急或者是雞毛蒜皮的事。
像御史彈劾一個早已被邊緣化的侯爵的事,如果不是太子突然插了一腳,根本就不被人看在眼裡。
眾人都知道,天子這樣問,只是想把這件事揭過去而已。
——
因著今日並不是朔望日的大朝,傅瀮這個只有空頭爵位的侯爺並沒有上朝的資格。
所以,他們一家子都不知道,針對他們家的危急,已經來臨了,卻又因著太子的神來一腳,暫且被壓了下來。
他們家不知道,與他們家有婚約的劉家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長安伯劉闢時任吏部左侍郎,大小朝會都有他一席之地。
今日朝會上發生的事,他默默地圍觀了全程,沒有為鄢陵侯這個親家說過一句好話。
不是他薄情寡義,實在是傅家不識好歹。
兩家的婚約是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定下的,原本定的是他這一代。
但他這一代兩家都只有兒子,只好把這婚約又往下沿了一代。
也就是這一代沿下來,原本就顯出暮氣的鄢陵侯府徹底敗落,連家業都被傅瀮這個不肖子孫給敗光了。
與鄢陵侯府相反的,是他們長安伯府步步高昇。
先是劉闢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