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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個美人再病弱一些,就更讓人多幾分包容了。
劉闢是個正常人,在這方面,自然也不例外。
更別說,他本來就對傅棠這個知禮的少年很有好感。
「快別多禮了。」
傅棠才一行禮,劉闢就立刻讓他起身了。
「多謝世伯。」傅棠也不矯情,順勢就起了。
當然,起身之前,也沒忘了道謝就是了。
見他在禮節上如此一絲不錯,劉闢捋著鬍鬚,暗暗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心裡的那個打算,更有譜了。
「不知賢侄在家裡時常讀些什麼書呀?」
神態柔和,語氣親近,再加上這副考核自家晚輩的態度,分明是把傅棠當成自家子侄了。
按理說,傅棠應該高興的。
如果,原主不是個和他一樣的學渣的話。
就在劉闢的問題傳到傅棠耳朵裡,他下意識地去扒原主關於讀書方面的記憶時,才猛然發覺一個殘酷的現實。
——天下傅棠皆學渣。
和學不會就不願意學了的傅棠不一樣,原主真的是個讀書刻苦的三好少年。
但比較虐的是,讀書這回事,是真的要看天分的。
天分好的人,隨便聽聽先生講解,就能舉一反三,很快就能融會貫通;而天分不好的人,讀書百遍都不一定能解其中真意,今天學了一肚子,一覺醒來就空空。
而原主小傅棠,就是屬於後者。
傅棠原本還以為,自己魂穿了之後,能白撿一肚子學問了。
現在才知道,當年老師教的那個「痴心妄想」,到底是什麼意思。
——猝不及防就被戳到了短處,我可真是太慘了!
或許是慘到了極處,傅棠這會子竟然還有心思暗暗自嘲:我們倆之所以能互相穿越到對方身上,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咱倆都是學渣吧?
劉闢的舉動,是在為難他。
可是,傅棠又清楚地知道,人家劉闢的確是一片好心。
傅棠乾笑了兩聲,蹙著眉,一臉慚愧地嘆道:「世伯當面,小侄不敢隱瞞。這些年,小侄雖然也略讀過幾本書,卻是愚魯非常,不堪教化,當真愧對師長。」
劉闢暗道:這樣收禮的孩子,果然十分謙遜。
「誒,賢侄過於自謙啦。」
只看他的神色,傅棠就知道,人家這是誤會了。
其實,這也不怨劉闢誤會。
實在是換任何一個不明內情的人來看,他們倆這對話,都是慈愛的長輩和謙遜的後輩對話的標準模式。
誰又能想到,生了這麼一張好皮相的傅棠,說的是大實話呢?
劉闢喝了一口傅家待客的茶,不是什麼好茶葉,但他也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慾的人,自然不挑。
如今對他來說,最要緊的,就是先考校一下傅棠的學問。
「賢侄的四書,學到第幾輪了?」
用《三》、《百》、《千》啟蒙之後,學子們讀書的藍本,就是四書五經。
這四書五經,每個學子都要學好幾遍。
第一輪的時候,先生只是教導簡單的釋義解析,第二輪就開始延伸。再往後,就越學越深,一直學到如何治國。
劉闢雖然是勛貴出身,但也是正兒八經入學,憑自己的本事考中進士的,對於讀書這一套,自然熟悉得很。
奈何,他熟悉,傅棠不熟悉呀。
傅棠當時就愣住了。
「啊?第幾輪?」
見他滿臉的茫然真切無比,沒有一點作假的痕跡,劉闢心裡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把《關雎》背一遍。」
傅棠眨了眨眼,從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