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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仲一起初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畫廊等著女伴的時候,驀地聽到了一陣笑聲,他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副孔雀的油畫。
一隻高貴的孔雀站立在天鵝湖畔,昂著高貴的頭顱。
夕陽映在湖面上,孔雀的每一根羽毛都在閃閃發光,金光栩栩如生。
這幅畫巨大,足足有一人多高,那樣懸掛在牆壁上,外面許多人都在讚嘆。
聽說是個新人畫的,是個中國女畫家,今年才二十歲出頭。
薄仲一隻寥寥看一眼,有才華的人太多了,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直到畫展謝禮致辭,薄仲一本想提前離場,卻無意窺見一年輕的女孩站在那副孔雀畫像前,一條珍珠白的曳地長裙,她年紀不大,纖瘦,露出來的肩頸線條極好,她站在那,有好些記者在拍照。
她從容不迫,身上有種高貴的、發光的氣質。
她是陳凌嫿,是一江南富商的女兒,畫畫很有靈氣,才年僅二十歲,作品便都拍出了極高的價格。
薄仲一對陳凌嫿示好時遭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拒絕,他以為陳凌嫿答應他的邀請共遊愛丁堡和紐卡斯爾就是一種默許。
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明確的拒絕即是默許。
那是一個落雪日,薄仲一自然而然牽起陳凌嫿的手,關係想再進一步的時候,陳凌嫿在倫敦塔下轉身離開,於次日結束在英國的旅程。
因為她心中再清楚不過,薄家就在英國,薄仲一也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英國,即便二人真的有什麼好感,也絕不可能有什麼突破。
她沒想到,上了飛機後,卻發現自己旁邊的乘客正是薄仲一。
薄仲一跟陳凌嫿回了國。
陳凌嫿是陳家唯一的小女兒,從小被保護的極好,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她還是活在象牙塔中,她不諳世事。
所以在薄仲一的追求中,她從搖擺不定到被他感動,後來堅定不移。
陳家不同意——這是他們唯一的小女兒,怎麼能允許她獨自一人到遙遠的英國?
陳凌嫿還是不顧家裡的反對坐了去英國的飛機去了倫敦。
他們的相愛似乎理所應當。
她不諳世事,所有與愛有關的一切都是薄仲一教她的。
初戀的快樂,酸澀的思念都是源自那一人,這愛的初體驗中,薄仲一給了她極致的甜蜜。
薄仲一得到了他的孔雀,她二十一歲,朝氣蓬勃,孔雀落回人間,贈予他浪漫與熱烈。
那年薄仲一二十七歲,儒雅多識,謙遜細心,永遠守護著她。
這段戀情磕磕碰碰,沒有兩家的祝福——
薄家也不同意。
於是二人相戀,於英國一個小鎮上舉行婚禮,結婚次年生下了薄臣野。
一切都似乎再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了第六年。
薄臣野五歲。
薄仲一的父親生病,陳家陷入經濟危機,二人之間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陳家到底還是破產,公司因為經營不善倒閉,倒欠了一身債。
薄家也在這時對陳凌嫿的嫌棄到達了頂峰——在他們眼裡,陳凌嫿只會畫畫,對薄家任何幫助都沒有。
會畫畫的女人多了去了,為什麼非她不可?
這句話說一次兩次無妨,但聽得多了,自然會往心裡去。
薄仲一的父親於年底去世,薄家的家業要他繼承,而當年的靈氣女畫家,淪為了一泯然眾人的花瓶。
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的全職太太。
薄仲一的母親為人強勢,直接將舊友的千金白馥玉帶回家中,讓薄仲一離婚。
白馥玉家世好,樣貌漂亮,學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