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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奚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以往只看過別的兄弟姐妹捱打,自己則向來是被寵著的,便是犯了什麼錯,最多也就是被訓斥幾句,撒個嬌認個錯也就過去了。
她沒想到父親今日竟然真的打了自己,心中委屈頓時隨著疼痛一起爆發了出來,哭道:「爹你竟然為了那長樂縣主打我?我不就是說她傷了我嗎?她卻說我與外男私會,孰輕孰重您難道分不出來嗎?」
一把年紀的宣平侯險些因為這句話背過氣去,手中竹板再次落下:「我是為了誰?啊?我是為了誰?」
張氏見他連打了兩下,有一下打在了衛奚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瞬時紅了,沒忍住皺眉喚了一聲:「老爺。」
她這一喚,將宣平侯的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還要為她求情?她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罷了,你也不懂嗎?在泰興山上為何不把事情問清楚就將長樂縣主叫來質問一番?若非如此,事情又怎會鬧成現在這樣?」
張氏原本只是不忍看他對女兒下狠手,因此臉色有些不好罷了。見他竟當著孩子的面對自己發脾氣,一張臉當即冷了下來,連名帶姓地喚道:「衛戎。」
宣平侯握著竹板的手一抖,面色訕訕地移開目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兒:「都是你慣的!」
聲音卻不似剛才那般大,像是燒得正旺的炭火被罩上了一層銅罩子。
宣平侯又教訓了幾句便讓人將衛奚扶下去了,等人走後轉頭看了看還沉著臉的自家夫人。
張氏蹙著眉道:「你好端端地沖我發什麼脾氣?泰興山上那麼多人,奚兒說長樂縣主傷了她,我能不把人叫來問問嗎?」
作為大楚的高門顯貴,宣平侯府的帳篷裡自是人來人往。當時衛奚回來,很多人都在場,聽見了她那番說辭。
自家女兒受了傷,她卻不將蘇錦瑤叫來問一問,傳出去還以為他們怕了這位新封的縣主。
若是在京城,她自然會先逼問衛奚身邊下人,將事情問清楚。
可當時在營地裡,當著眾人的面,哪好對下人嚴刑逼問?
張氏知道實情後也是懊惱,覺得自己當時衝動了,但這不代表她能允許衛戎當著孩子的面沖她發脾氣。
宣平侯已將竹板放下,道:「我也是一時心急,不然哪捨得打奚兒?」
「那蘇大小姐封了縣主,外人都道是沾了楚將軍的光。可當年她才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在前朝攪弄風雨,如今回京不到一年,便能讓陛下在她與楚將軍成親前封了她做縣主。這樣的人,必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豈是如傳言那般簡簡單單靠男人出頭?」
「奚兒那點小聰明在長樂縣主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偏還不知輕重地往前沖。我這也是怕她來日吃了虧,才讓她長長記性。」
說完怕張氏不高興,還補了一句:「沒真打,我下手有輕重。」
張氏雖嬌寵衛奚,但也不是一味寵著孩子的人,問道:「那長樂縣主當真就如此厲害?我見你似乎很是忌憚她。」
宣平侯嘆了一聲,撫著膝蓋道:「我哪裡是忌憚她,是忌憚她背後的人。」
說著朝外面某個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方向並非楚毅所在的將軍府,而是皇宮。
「新朝初建,陛下看似溫和,實則早想整飭朝綱了,只是礙於四海初定,沒什麼大動作罷了。」
「但沒有不代表他不想,不然你以為為何楚子昭自打入了京城便開始裝瘋賣傻?」
「他對長樂縣主有情固然不假,藉機隱去鋒芒也是真。人人都道武將魯莽沒有腦子,我看他比誰都精明。」
張氏蹙眉,露出恍然神色:「你是怕陛下會對咱們宣平侯府動手?」
「不是怕他想對咱們動手,是怕他本來沒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