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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秋拾雖然自負,但親自上前線的事情他是不曾想過的,除了心底有點犯怵、懶得去吃苦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的兵權其實不足。
承國的軍隊不會聽他的不說,他能控制的西宛兵實在也沒多少。除了最核心的怪物群和他曾經簽約改造過「前男星」以外,他手裡只有一支戍邊軍。
成秋拾在西宛的聲望說高很高、說低也很低,得看人信不信仰他們巫族。假如誠心拜服,他身為巫族首領,就是神佛的化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拯救渡化;但倘若不信,看他就是看一個罪惡滔天、禍國殃民、遺臭萬年的大奸臣。成秋拾雖然能借著系統力量展現「神跡」,但到底不可能在四年之內忽悠所有人,所以西宛國內的混亂一點也不少,他能趁著內亂勢力還沒有組織龐大,勻出幾萬人馬取得如此成績,氣焰長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再次聽到柳戟月的話時,沒有立即一口回絕,而是心底也有隱約的躍躍欲試。
到底是男人的通病,總對一些事抱有幻想和自信,成秋拾也不例外,十幾年前聽到「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時候也是有過熱血激昂的心情,特別是在如今自己擁有了權勢、力量、以及光明的前景之後。
去沙場看一眼又如何?南慕是他要征服的最後一處地方,唯有親眼見證它的敗降,才能深刻感受這一切的美妙……
但他雖是這麼想著,卻沒即刻同意,只陰陽怪氣道:「我看陛下所謂的御駕親徵,怕是想去南慕找什麼人吧?」
這其實是他的一個試探,就成秋拾所知,賀蘭漪、碧梧不知所蹤,都是柳戟月私底下送走的,而這二人都很有可能與楚棲有簽約關係。雖然他那日親眼見到了楚棲的頭顱以及皇帝吐血的一幕,但他事後仔細想想,覺得其中蹊蹺萬千,極有可能是作偽,是為了演戲給他看。
雖說他根本不懼楚棲以及南慕的另一位造星系統持有者,當他們想阻攔他的時候,再殺了便是了——他已經做過一次了,北雍的那位擁有女團造星系統的穿越者就是與他分贓不均,被他暗算的。
他從他身上撈到了玄武血脈的陰陽秩序——最終的天下之主不可是古國血脈擁有者,所以才開始謀劃聯絡柳戟月,又從柳戟月的密信中取得了螣蛇血脈的陰陽秩序,再助他攬權、解毒、圍殺敬王。
但將禍害扼殺在搖籃裡也不錯,成秋拾想,他幫了柳戟月這麼多,根本不欠他什麼,特別柳戟月還是個能輕易過河拆橋的主兒,雖說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吧,但正因如此,他也不想和這樣的人共事。
黑吃黑的前提便是,他要下手更快。
「國師覺得朕能夠找誰呢?」
成秋拾早就做好了下一手打算,此刻也懶得做太多虛與委蛇:「陛下此前一直壓著昭華公主聯姻之事,不是還想著與南慕聯絡,將她嫁到南慕太子那兒去嗎?您這三心二意的可不夠厚道啊。」
柳戟月彎了彎眼:「國師哪裡的話,壓著是因為喪期未過,又要挑選良辰吉日,如今婚事都已定妥了,三天後昭華就將出嫁,國師還有哪裡不放心的?」
「你不過拿此事來壓我發現賀蘭漪失蹤的怒火罷了。說到底,公主的婚事只是一個說得好聽的由頭,她嫁或不嫁,能左右的了什麼?你不必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同樣……」成秋拾嗤笑道,壓低了聲音朝柳戟月傾身,「……你也不必覺得,你的生死在我手裡值多少份量——」
成秋拾眼中盡顯野心,他放完狠話,雙手一拉韁繩,策馬疾馳而去。
「生死不重要麼……」柳戟月維持著方才的輕笑,並未被成秋拾的威脅所打斷,他想到此前楚棲因賀蘭漪與瀾凝冰的傷情受到的反噬折磨,眸色逐漸墨沉了起來。
他輕輕揉著兔毛,緩慢地將手指伸進雪兔的牙齒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