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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棲真是服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柳戟月這麼厚顏無恥,非要他說出來嗎?
「那味香是『今宵月』與『照影歸』的混合之物,香味在清淡與濃重之間,算不得有記憶點,其餘便沒什麼特別的。」柳戟月唇角翹起,輕聲說道,「自然沒什麼催情功效。」
「……」
柳戟月看著瞳孔晃動的楚棲,吐字清晰地笑道:「愛卿若是之前覺得情意湧動,那也只因是……情潮翻湧、心嚮往之。」
楚棲猛地躺倒鑽下,拉起被子蓋過頭頂。
柳戟月失笑。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先提一句催情香的存在,再特意出去取來一味點上,怎麼想都合情合理……他初聞此香,雖說注意到似乎有今宵月與照影歸各自的一絲氣息,但也不會深入思量,何況呆久之後已經習慣,自然也發現不了端倪。等到下意識覺得身體發熱,那之後發生的事自然也是順理成章,半推半就,半演半真,一切不就水到渠成……現在幹嗎還要說破!搞得像是他先意亂情迷一樣!
楚棲在黑暗中告誡自己冷靜、寬容、看開、佛系,最後不忍了,用完晚膳,故作淡定道:「臣先回去了。」
「你今日走了,怕是也許久進不了宮。」
楚棲清楚,敬王的寬容至多僅限於此,前幾日的事情發生後,楚靜忠對他的看管力度恐怕不會亞於明遙。他也正是因為清楚離別可能到來,所以才……
「我知曉。賀蘭漪、凌飛渡、滕梧留在宮中,明遙禁足丞相府,瀾凝冰他也想著人遣送回千波島。」楚棲道,「只要不受傷,這些距離倒不是什麼要事,只是……」
只是他無法確認柳戟月的安危。
柳戟月淡淡笑道:「放心。其實有樁事情我忘了提及,七日後是太皇太后的七十壽誕,她一直不願大辦,再加上年前年後諸事忙碌,本是準備後宮簡單操辦的。但如今明遙離了宮,足有至少三月不見人影,她一定是極為不肯的。」
「既是不肯,就只能對她隱瞞真相,所謂真相,便編造個明遙辛勤練習,想在太皇太后壽宴上為她表演的藉口如何?」柳戟月道,「這種事情上,敬王還不至於為難。否則……太皇太后估計會將他罵個十天十夜。」
楚棲:「……」
奶奶輩,惹不起。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太皇太后的功力,楚棲是見過的。先帝時期她身體還健朗,逮著個不如意的能罵到餘音繞樑皇城的四道宮牆,先帝都頭疼到躲著走,根本沒人敢忤逆。在場按「孝為先」她最大不說,主要是噴不過。
也不知明明是前朝富貴人家出生,為何養成了此等性格。
不過如今成了明遙最大的媽媽粉,就成了他的底氣。
「好。」楚棲低聲道,「那……你自己當心。」
他雖是這麼說,卻半點不像有離開的意思。
柳戟月緩緩平躺而下,與其對視,目光溫柔而炙熱,楚棲坦然直視回去,再不躲避。
但冷不丁的,他聽見柳戟月開口,問了一個極為突然、萬分荒唐、又令人震驚的問題:「你想當皇帝嗎?」
「……」楚棲一字一頓地說,「這並非能開玩笑的事情。」
柳戟月:「實話。」
楚棲抬眸看著他,柳戟月的面色十分平靜,看不見半點的虛假與調笑,但問出的話卻足以掀起驚天駭浪。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這關乎到列祖列宗、江山社稷、千萬人的生死與未來,責任與命運……」楚棲慢慢說著,「據我所知,過去六大古國就曾因為不該做皇帝的人做了皇帝,血脈不純而天降災禍。所以,陛下……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柳戟月順誠地點頭:「好。」嘴角卻揚起了一個諷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