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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剛才柳戟月給他上藥的瓶罐,也在他掌心處撒上了止血粉,委婉提醒道:「臣行動不便,只能在此恭候。陛下千萬當心……要不還是回宮吧?」
柳戟月卻在他上藥時握住了他的手腕。
「卿也一起。」
楚棲:「?」
好用的凌飛渡再次表現出他的好用。
這次都不用柳戟月眼神示意,他給楚棲借力,帶著他一起,跟在柳戟月身後進入了那道密徑。
那是一段斗折蛇行、曲長蜿蜒、通向幽深地底的路。
密道內沒有一絲光亮,若是毫無武功的普通人,只會兩眼一抹黑,難辨方向。但楚棲發現,柳戟月雖然撫著牆壁,一步一頓,下行得很慢,卻也沒有出現失足踏空的情況。
相對而言,凌飛渡雖然帶著他,卻遊刃有餘多了。
楚棲自己不用走路,注意柳戟月安全的同時,又不由瞟了眼左右石壁。
密道內雖說昏暗無光,但憑他四捨五入後滿分機關術的直覺,還是看得出四周充斥著星羅棋佈的箭陣機關,毫無死角,極度危險,卻一個都沒有被觸發。
楚棲猜想是因為那「血液驗證」透過了。
走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這條深遠的石階通道才終於走到了頭。
盡頭處依舊是一道石門,上頭嵌著銅製的輪/盤,與最開始進入地下廳堂時的那款樣式相同。
楚棲從凌飛渡身上下來,扶著牆壁,自己站著,心道楚靜忠安全意識雖然不錯,鎖設了挺多,但我們皇帝有萬/能/鑰/匙,再多也沒用啊。
然而柳戟月此次卻沒有滴血驗證。
他看了眼石門上左右兩道可供轉動的輪/盤,忽然回首看著楚棲,笑了笑問:「楚卿是如何猜出風光樓入口處的秘辛的?」
楚棲微愣,倒也沒有隱瞞:「……臣見那處機關極有可能是臣多年手下之一設定的,便去猜他喜好。除卻製造機關,他別無他念,唯獨對戀人百依百順,予取予求,常用戀人生辰做密引,倒不算難猜,也只是碰巧運氣好。」
「但臣看得出,此地數重機關皆出於不同名匠之手,密引各異。況且就算都是同一人製造的,也定然不會使用同一套數字。」
「原來如此。」柳戟月點頭道,「若朕說,此處機關為敬王特別所設,你覺得他會用怎樣的密引?」
「……」楚棲很想說,這話他沒法接,他跟楚靜忠根本不熟。但他想了想,順著自己剛才的話,試探道,「戀人生辰……?」
柳戟月笑道:「你記得敬王妃的生辰嗎?」
楚棲:「……」
說來可恥,他名義上的娘早在他穿越來前就去世有些年頭了,他不僅沒見過,連聽都沒聽人提起過幾次。
不過還是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察覺到些特殊的。正妻死後,楚靜忠並未續弦,他從一開始也沒有妾室,所以總共就楚棲一個孩子。
他本已是先帝跟前的大紅人,榮升敬王后,就更不用提滔天權勢。但他攝政、斂財、排除異己、打壓忠臣,倒從不沾女色——當然男色也不——以至言官口誅筆伐、痛罵怒斥之餘,倒是對他的感情生活挑不出錯,偶爾隨口稱兩句算得上鍾情。
但在楚棲記憶裡,生辰這個日子並不重要,恰恰相反的是——
「……我記得祭日。」楚棲蹙眉道。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柳戟月已撥動輪/盤,左邊是五圈,右邊是二十四圈。
石門轟然響過,徐徐開啟。
楚棲微微訝然:「臣還沒說……」
柳戟月輕聲道:「朕也記得。」
敬王妃誕下麟兒不久後就因病去世了,柳戟月比他還小半月,自然也不可能見過她,卻不知怎麼記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