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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少瑜想著,溫漱觥已然被捉,伍嘉石不能再被捉了。
這些日子他來與大家相處都不錯,是個耿直心眼的憨厚人,紀少瑜雖然不說,心裡卻是盼著他平安無事。
更何況,伍嘉石與尤袁稻師徒之間肯定有著不曾告訴他們的隱秘聯絡,由不起眼的伍嘉石逃出去尋尤袁稻,還有一線生機。
時九柔此刻看見的紀少瑜身邊已經不見伍嘉石的身影,她也停在了紀少瑜身邊,舉起鐮刀,轉身看向追逐自己的人。
有臣翮玉面書生一般立著,一襲月白長袍寬鬆罩在身上,頭上戴著一頂烏紗的長帽,臉塗得煞白,在月光下似幽魂一般。
他搖動扇子,便起一陣風。
時九柔用鐮刀將風抵擋回去,風遇到扇子一瞬間消弭。
有臣翮分明是偌瓏的叔叔,嘉運帝的幼弟,應該已近四十歲,看起來卻異常年輕。
他笑了笑,收起扇面,合拳執禮。
「兩位遠道而來,某不能相迎,多有失禮,還望貴客見諒咯。」
時九柔心中罵了一串,恨恨然,嘴上說得禮貌,行為卻是大晚上將人逼出來。
惺惺作態,不如給她一刀痛快的……不對啊,憑什麼非得一刀痛快的,她也不是躺平等死的人。
她的鐮刀光芒更甚。
紀少瑜複雜地看向有臣翮,也回了皇室禮,「打擾了,不知今夜是敵是友?」
有臣翮臉比紙白,粉敷在面孔上,將細微的神情都遮蓋掉,只見他扇子在空中揮動,聲音卻仍舊文雅如木。
「公主對兩位很感興趣,已邀請您的朋友入宮,也請兩位隨我,賞個薄面。」
第66章 「得不到你,自然要殺了你…………
有臣翮口中的朋友自然是溫漱觥。
溫漱觥是肯定要救的, 他雖在局勢中不怎麼重要,卻能用來拿捏紀少瑜。
至於給有臣翮幾分薄面……時九柔面色平靜微微笑著,心裡卻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手在鐮刀柄上注滿了靈力, 腳跟也慢慢抬起。
紀少瑜笑容愈發明顯, 一派謙和君子的模樣, 若非時九柔深諳他是個皮白心黑的,只怕還以為他和有臣翮兩名皇室貴胄要當場起樂吟詩。
紀少瑜:「那自然……」是不行的!
他一頓, 沒拿刀的那隻手捉起時九柔的便立刻跑起來。
有臣翮:……
他瞬間陰沉了臉,空氣中溫和的靈氣也陡然變換成陰柔的寒氣,衝著時九柔和紀少瑜鋪天蓋地而來。
時九柔早有準備, 揮動鐮刀將周圍愈發茂盛,隱隱有些異變的植物凍住, 不然下一刻那些樹木將會伸出枝椏, 枝椏都是有臣翮的手, 彼此交織將他們兩個攔住。
時九柔懷中還有兩枚競速符籙, 她給自己和紀少瑜一人貼了一張,狂奔起來, 她的速度終究比紀少瑜慢一些, 紀少瑜分擔了她一部分壓力,才使兩人速度差不多。
「柔柔, 你的短途穿梭還可以用嗎?」
「可以,不過我感覺到那個水系幻術師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為什麼, 我覺得開啟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時九柔不知是不是因奔跑而心臟狂跳,她的識海中有緊迫的壓力,但分明不來源於有臣翮, 而是她自己。
這種奇怪的直覺時九柔沒有機會開口,但沒過多久,時九柔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整條赤米街陷入了沉睡,正如紀少瑜所預料的那般,赤米街外的宛春街仍然是正常的,脫離了有臣翮的夢魘,時九柔頓時覺得周身的空氣都鬆快了一些。
只是夜色沉重,這年頭的民居巷中也是寂靜無聲的。
時九柔和紀少瑜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生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