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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九柔不好意思地擦掉酸醬,正要低頭,卻發覺眼前三個人的眼神愈加古怪。
「到底怎麼了?」
「我們雖然是水族,常年在海里吃不到什麼好東西,但是你也不必……」像一萬年沒吃過好東西一樣,車陰難得含蓄起來。
紀少瑜卻單刀直入,「你跟我說你叫時九柔?」
「對啊……啊!」時九柔對南海鮫族二公主的身份沒什麼代入感,時常忘記自己就是二公主琅瀾。
她倒沒覺得這個對紀少瑜衝擊有多大,先看了眼車陰,解釋道:「車陰將軍,我從來沒想過要和您姐姐搶丈夫。」
然後,時九柔向紀少瑜伸出手,抿抿嘴一笑,「正式認識一下,我是南海鮫王的第二個女兒,我叫琅瀾,但時九柔也的確是我的名字。」
紀少瑜看著她伸出來的手,略微閃過疑惑的神色。
他也伸出自己的手,手心朝上翻了一下,然後冷不丁被時九柔一下子攥住了手。
握住他手掌的那隻手很小,冰涼柔軟卻有力,與他的手不輕不重地一握。
「你?」
時九柔眨眨眼,騙他:「南海鮫族的禮數。」
車陰:?胡說八道?
時九柔向來樂觀,她不想用琅瀾的身份是一碼事,但是已經被明晃晃地把這個馬甲揭出來了,她也不能不認。
生活啊,就是這樣不盡人意。
溫漱觥被她的行為和身份震驚地眼珠要掉下來,一時產生劇烈的撕裂感,完全無法將她與初見的盧二小姐聯絡起來。
紀少瑜比溫漱觥要內斂太多,他握了握手,感受手心殘存的感覺,問她:「看來你鮫族二公主的身份凌渡海已經知道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回南海嗎?」
——時九柔不是普通的鮫人了,紀少瑜對她的情緒自然要收斂起來,不能跟之前所想一樣。
「顯而易見,有內鬼!」時九柔啃黑石頭麵包啃得兩頰發酸牙齒生疼,她用黑石麵包可以當石頭一樣砸在桌上「咣咣」作響,「我不回南海,絕不回南海。」
南海怎麼敢回呢,琅瑤和鮫後不知給她按了什麼罪名,說動了一向疼愛琅瀾的鮫王拿出坐下弓要殺她,她回去還有命嗎?
比起這個,她寧可跟在定時炸/彈紀少瑜身邊。
紀少瑜緩緩飲下一口烈酒,他指尖在杯子上劃動。
「陰兄,凌渡海恐會借著柔柔的身份向南海開戰,他是個瘋子。我們三人身份在紅魍鎮暴露了,又出現在你身邊,怕是會對陰兄你不利。」
時九柔一愣,旋即想明白了,她深感自己政/治敏銳度不夠。
「已經將我和他妖魔化成了彼此勾結,再加上車陰將軍您,那豈不是變成了高玄的北海大將和弒君的太子勾結南海鮫族一起弒君?好傢夥,畫本子都不敢這麼編。」
車陰表示他不怕,「咱們本來就是過命的交情,即便我和國主說了,國主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紀少瑜緊鎖雙眉,沉沉道:「如果……凌渡海的目的不只是得到昭贇的控制權呢?」
溫漱觥「啊」了聲,「你說他想統一蒼流?」
紀少瑜搖搖頭,他忽然講之前很多沒有想到的細節串聯了起來,再想的時候察覺出了深重的違和感。
「如果我是凌渡海,我會先扶持一位皇室宗親上位,而後等小鎏氏生出小皇子後再逼宗親禪位,或者引誘皇室宗親內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再趁機造勢篡位。但現在他做了什麼?」
時九柔忽然覺得脊背發寒,毛骨悚然起來。
「王朝帝位空懸無人,竟叫滿朝文武等一個不知性別的孩子出生,皇族父子相殺,小鎏後掌權,叫天下人看紀家皇族的笑話……這些都罷了,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