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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把馮庭哄進車裡,李大衛鬆口氣,後背的短袖襯衫竟然濕了一片。
剛上車不久,馮庭就眯著眼睛要睡不睡,從小鎮酒吧到李大衛的居所,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這邊地廣人稀,交通不便,居民分佈很散,兩遍儘是大片大片私人開墾,私人養護的草坪。
李大衛握著方向盤,看一眼這一天有些渾渾噩噩的馮庭,才問:「你下次來美國是因為什麼?工作壓力太大,散心?修身養性?」
馮庭坐在副駕駛車座上,臉龐朝玻璃外面,聞言提了提眼皮子,「你覺得我有那個閒情逸緻?」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緩,李大衛這才知道,剛才耍酒瘋不是真的醉了,三分醉七分裝,心情不佳罷了。
「看你這個樣子,像是為情所困。」
有句話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果然不假。
馮庭聽李大衛這麼說,抿了抿嘴,輕輕睜開眼。
「哦,」她雲淡風輕的說,「有這麼明顯嗎?」
李大衛笑說:「雖然你很瞭解男性,戀愛的經驗技巧和套路比較多,但不代表你處理自己的情感問題就很在行,就拿一個醫生來說吧,就算救人無數,醫術再精湛,自己生病了,卻不能給自己看病。」
馮庭落下來車窗,清爽的田野涼風夾雜著青草的氣息,撲在臉上很柔和,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回身去拿香菸和打火機,摸了一根香菸剛送到嘴邊,只聽「啪嗒」一聲,李大衛按著火,遞過來。
馮庭咬著菸蒂,垂眸去看他的手,輕輕動了動眉毛,湊過去,深吸一口。
李大衛給馮庭點著煙,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他把打火機丟一旁,再去看馮庭,她手裡夾著香菸,手臂時不時探到窗外,撣菸灰。
臉上落寞之色盡顯,就算喝了很多酒,都遮掩不住。
李大衛追問:「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馮庭好笑的看她一眼,「不是。」
她一本正經的否認,說完以後又深吸一口煙,把只抽了一半的香菸扔出去。
李大衛顯然不信:「不是?」
「不是啊,」馮庭升上去車窗,雲淡風輕的說,「我來這邊不是為情所困,也不是工作壓力太大,更不是過來散心、修身養性,我呢,其實是為了躲避仇家。」
「仇家?」李大衛一臉費解的看著她,「什麼仇家?」
馮庭半真半假的說:「能把我嚇成這樣,那肯定是想把我挫骨揚灰的仇家啊。」
挫骨揚灰的仇家,是馮庭對顧聞柯未來知道真相後的定義。
遠在大洋彼岸的馮庭並不知道,她嘴裡的未來,已經到來。
李易安直接找了一家在業界非常有名氣的偵探社,把馮庭的身家背景調查了個底朝天,就差查到馮家祖墳在哪了。
一週後,第一手資料交到李易安手裡,他看完以後大驚失色,對馮庭瞬間刮目相看。
以前只覺得馮庭是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被顧聞柯例外聘請來,擺放在秘書部,供整個公司單身男同胞們望梅止渴的業務花瓶。
誰知是他太單純,對馮庭的認知太淺薄,對黑暗世道的接觸太片面。馮庭這麼無害的笑容下,竟然是個蛇蠍美人,他平常也算會洞察人心,沒想到馮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事,自己都好不知情。
又一想,蠢貨不止他一個,自己老闆更蠢,畢竟老闆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被騙了錢,還騙了感情。
連老闆都逃不過馮庭的手掌心,那他自己被矇騙,顯然就合情合理多了。
這樣一個大內幕被李易安知道,他其實很忐忑。儘管顧聞柯現在很信任他,但是不代表會一直很信任他。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