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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歡的琵琶琴技在寧音數一數二,琴音即便在鬧市也能撞入人心,天生就是該彈琵琶的天賦。
這種清凌凌的安逸曲,在專業人眼裡看來,樂曲的動靜結合,如同身臨其境花月夜,充分展現琵琶弦樂的柔和。
可在live hoe呢?
接近十分鐘的弦聲曲,偏向舒緩飄逸的聲音——與催眠無異。
場內甚至有不少半途離場的,結束之後,他們說的不是雲歡的琵琶有多好聽,他們在說雲歡好漂亮,似乎還是因為這張臉才沒離場這舞臺。
這對一個專業的器樂表演學生來說,是刻骨的侮辱。
偏偏這種情況,雲歡鞠躬謝幕,臉上的梨渦卻是笑得比上臺時還要甜。
江易序都看懵了:「這場子都冷成這樣了,你們到底什麼答案?!」
裴頌辭勾唇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走到臺下去迎接他的女孩兒。
雲歡要答案的理由,她在害怕,她做的事情究竟能不能做到「讓琵琶帶入大眾視線」。
live hoe裡基本都是年輕人,剝開流行樂這層皮,她給他們展現最純粹、最精巧的傳統琵琶樂聲,細細辨認,到底有多少人會去聽這民樂的聲音。
答案,顯而易見。
這純粹的東西,沒有「博眼球」之後,吸引不了未入門的聽眾。
而她一直在做的是,讓複雜的東西簡便化,堆砌大眾基礎,用最能讓年輕人接受的方式去再聽一次琵琶的聲音。
她不該去糾結究竟有多少能仔細聽琵琶,她該想清楚的是——
她是塊敲門磚,哪怕一百個人裡,她讓九十九個人是衝著流行樂和琵琶結合的噱頭,但只要有一個人去聽去了解琵琶的專業文化。
她就不枉走這一遭。
雲歡蹦蹦跳跳地下臺,小跑著奔向站在後臺暗角邊的裴頌辭。
她半撞入他懷裡,手環住他的腰,仰著漂亮的小臉看著他。
「我找到了,謝謝。」
「阿歡。」裴頌辭說,「十七八歲不必畏手畏腳,抬首是天,垂眸是海,有遊歷山河歸來仍覺四季明媚、星火璀璨的勇氣。」
她想做什麼,都應該無拘無束。
live hoe的喧鬧聲依舊,人聲起伏,他與她訴盡溫柔。
雲歡眨了眨眼眸。
她攜帶理想奔赴星海,即便前路艱險雲霧四起,所幸終有明燈相伴左右。
她不是踽踽獨行,也不必擔憂路途渺茫。
這方星海。
她終會以少年意氣奔赴盡頭。
這是裴頌辭教會她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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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歡來trap這麼久,唯一跟不上的就是他們這夜場作息。
玩瘋了之後,通宵都是常事。
雲歡和trap的合作曲不多,表演完三首就靠在沙發上看別人瘋,裴頌辭怕她無聊,給她找了綜藝看。
慕藍不知道又竄到哪兒去,這回還帶了個男生回來,高高瘦瘦的,看起來氣質斯文乾淨。
「介紹一下,這是沈洵,我未來男朋友。這是trap隊員,你應該都認識。」
雲歡被這冷不防的介紹給整愣了,打招呼都慢了幾秒,「你好,我是雲歡。」
「我白塗。」白塗笑得賤兮兮的,「可以啊,才沒多久的功夫,這都變成未來男朋友了啊?」
慕藍難得笑得這麼溫婉,給白塗看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他在追我。」
雲歡開始佩服慕藍這個初戀還在的戀愛速度。
她下意識打量這個沈洵,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毛病的斯文人。
還沒看多久,裴頌辭忽然捏著她的指尖。